唯一可以的慶幸的是，他今夜沒有發病。
意識很清醒，狀態前所未有的好。
但是馬克走的時候卻搖了搖頭，情緒大起大落對他的病并沒有好處。
夜深人靜晚上，任何一絲聲音都格外響亮。
尤其是手機鈴聲。
莫千琉心跳加速，他看向手機屏。
陌生號碼——
在米九要了他的手機號離開的時候，他就把手機重新設置了。
所以，這個未知號碼很可能是千鸞。
不，現在是凌晨三點多，不是下午三點。
千鸞怎么可能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。
莫千琉緊抿著唇。
所以，這通電話是高雅菲打來的？
她瘋狂這段時間他全部領教了，她瘋起來什么事都能做的出來。
難保不會突然半夜三更給他打電話。
莫千琉緊蹙眉頭，猶豫的這會兒手機鈴聲自動掛斷了。
莫千琉心臟一顫，下意識就要回撥。
在他的潛意識里，希望這通電話是妹妹打來的。
叮咚——
有一條短信消息進來。
【我是莫鸞。】
哐當——
手機滑落，莫千琉愣愣的維持著握手機的動作。
腦海里全是剛剛看到的那幾個字。
千鸞，千鸞的……電話。
剛剛是千鸞的電話。
鈴鈴——
手機鈴聲又響起，莫千琉手忙腳亂捧起手機。
在劇烈的心跳聲中，迫不及待的接通了。
“喂。”手里里傳來慵懶略顯疲憊的少女聲。
莫千琉呼吸一窒，這個聲音他聽過。
“三哥，我是莫鸞，我白天一直在忙晚上加班的時候睡著了，剛剛驚醒才想起來忘了和你說一聲。”
莫千琉腦海里被“三哥”兩個字占據了。
他沒聽到她后面說了什么，耳朵里全是“三哥”。
這兩個字在夢里他聽過無數遍，終于在現實中聽到了。
“三哥，你在聽嗎？”
莫鸞緊蹙著眉，惡心的感覺一陣一陣的，難受她呼吸都有些的不穩。
荀后摸了摸她的臉，有些燙。
醫生說這是正常反應，等藥效散了就沒事了。
但看她如此難受，荀后表情擰了擰。
怕打擾他們兄妹說話，于是拿出手機給成斂二發短信，讓他去問醫生有沒有緩解不適的方法。
“三哥？”
一聲聲的三哥，讓莫千琉反應不過來。
他腦海里知道這是現實，卻又怕這是夢中夢。
因為窗外是黑的，夜深人靜，他怕。
“三哥，是我不對，沒有早點去找你。”
莫千琉睜大眼，他怎么能讓千鸞道歉，“不不，是三哥的錯。”
他終于找回了聲音，“是三哥不小心把你弄丟了，千鸞，你好嗎？這些年你過的好嗎？”
莫鸞聽著他悲痛沙啞的嗓音，心里有些不好受。
“我很好，平平安安的長大了，沒受什么苦。”
荀后裝手機的動作一動，腦海里想到多年前，那個積雪很厚的樹林里。
女孩徒手攀巖，她說，這是她每天的功課。
“你不用自責，那不是你的錯，你當時還小去村子里找大人是正確的選擇。”
“不，是三哥的錯，三哥把你弄丟了。”
這是莫千琉這么多年的痛，也是他的心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