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人此時站在高架橋上。視線可及之處有一個冒著煙的池子。
池子里的不明液體咕嚕咕嚕的冒泡，看著瘆人而恐怖。
聽到這話，路野渾身一哆嗦，周身的氣息瞬間就變了。
清澈的黑眸驟然緊縮。
他猛地握緊了莫鸞的手。
莫千壹急了，雙眼睜的極大，怒喝：“還愣著干什么？你身邊的小子不是好人，他就是酒吧包間里的那個人。”
莫鸞：“你說什么？”
她的聽覺仿佛出現了錯誤，她好像聽到什么荒唐至極的話。
“你再說一遍。”
莫千壹大喊，“你趕緊離你身邊的小子遠一點，他的身形和聲音我是不會認錯的，他和博士是一伙的，他是你身邊的奸細。”
莫鸞向來敏銳，就算此時大腦亂哄哄的，身體確實條件反射的在記憶里搜尋到了相似的話。
【你的身邊可能有……】
“奸細，臭丫頭，你身邊的人是博士的線人，你不想死的話就趕緊離他遠一點。”
莫千壹急的臉都紅了，特別是看到那個咕嚕冒泡的化學池，身體一陣陣的發冷。
“別愣著了，現在不是求證的時候，先安全了再說。”
莫鸞沒有動，她微垂首似乎在思索他的話。
腦子里亂哄哄的，耳邊的聲音全都消失聽不見了。
她覺得此生聽到的荒唐笑話加起來，都沒有莫千壹方才的話荒唐可笑。
身邊這個少年，是她從垃圾堆里撿回來的。
他寫的第一個字是她教的，他的武術是她教的，他的一切都是她手把手教的。
而他，也從小到大特別的黏她。
早些年兩人外出行走的時候，只要聽到有人說她壞話或者冒犯她。
他就會像一頭炸了冒的兇獸，狠狠的撕咬住對方。
莫鸞能感覺得到，這些維護是出于真心沒做半分假。
他們兩個人朝夕相處這么多年，感情如何她自己一清二楚。
可現在——
她聽到了什么，這種荒唐的話怎么會被人說出來？
“莫千鸞，你也有所察覺的，我不相信你沒有察覺，只是你自己不愿意相信，把細節忽略了。”
這句話然如尖刺一樣穿透了朦朧迷霧，鉆進了她的耳朵里。
周圍的聲音從消聲狀態變得吵鬧。
莫千壹因為著急語速極快，“我知道你無法相信，可他真是在騙你，他很危險，趕緊離開他身邊。”
莫鸞抬頭，看向身邊的人。
少年臉色蒼白，急聲辯解：“姐姐，不是的，怎么可能，我怎么可能背叛你。”
莫鸞道：“所以，莫千壹說的是假的？”
“他一向不喜歡你，到現在也沒認你這個妹妹，他的話不能信的。”
莫千壹氣急，“我就算不喜歡她，我們也是有血緣關系的，臭小子，你給我離她遠一點。”
莫鸞看著路野，臉上看不出異樣。
少年也看著她，“姐姐，你難道相信他的話？”
莫鸞開口：“按照你的性子，如果有人這樣污蔑你，你的第一反應是生氣，將他打個半死，再嘲笑一番，而你現在在做什么？”
路野愣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