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了洛時羨在眼前，張明放松了不少，神態自若地回道：“他把我弄成那樣，肯定也會怕惹麻煩。”
“從法律的角度來看，謝畢然的行為屬于自衛。”洛時羨說道。
“警察同志，這種突發狀況下，哪有人會考慮這么周全。”張明直接回道。
“這勉強算一個理由。不過，”洛時羨附和一聲，頓了頓，他又說道：“你不這么說，我差點以為你想包庇謝畢然呢！”
張明神情一僵，遲疑半秒后，開口道：“怎，怎么會呢！”
“當然會的。”洛時羨回聲后，目光一涼，繼而又說道：“你把繩子帶走，我可以理解成不想留下犯罪證據。可是，你把刀帶走做什么？”
“我……”張明喉嚨一卡，眼珠子轉動幾圈，高聲道：“想事后敲詐他，不行嗎？”
“張明，你的話相互矛盾了，沒意識到嗎？”洛時羨冷不丁提醒道。
“我……”張明又變回支支吾吾的模樣。
警方在審訊時，常會遇見犯人自打嘴巴的情況。
“你先別急，我們來捋捋這起案件。”洛時羨沒再逼問，低聲安慰后，他又說道，“張明，你在潛入被害人家中，立刻與他發生肢體沖突，對嗎？”
“是的。”張明點頭回聲。
“這么說謝畢然額頭的傷不是你砸的？手腳也不是你綁的？身上的刀也不是你刺的？”洛時羨一連三問道。
“真慘！”張明發聲感嘆后，忙又辯解道：“不是，我離開時，這人好得不能再好，我解釋過這件事的。”
“別慌，為了慎重起見，我再跟你確認一遍而已。”洛時羨沉聲道。
張明松了一口氣，搖頭道：“沒事沒事，你們相信我就好。”
“案發現場的血跡肯定不是你清理的？”洛時羨又說道。
“我都不知道這人死了，怎么可能去做這種事。”張明理所應當地開口。
“也對。”洛時羨回聲后，頗有深意地看著對面的人，上身微微前傾，開口道：“張明，你又改口說不知道。”
張明想到說過的話，有種想給自己一巴掌的沖動，他咬牙道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我再問一次是知道還是不知道？”洛時羨涼了聲，目光沉沉，強調道：“張明，想清楚再回答。”
“我……”張明神色恍惚片刻，想著，他抿唇，默不作聲。
“張明，不要以為沉默可以逃避問題。”洛時羨沉聲說后，目光緊盯著他，繼續道：“你總算意識到自己言行不一，這真是不容易。”
“……”張明怒紅了臉。
洛時羨又說道：“你說你有不在場證明，從頭到尾，我們警方沒向你透露被害者的死亡時間。”
“我，我推算的，不行嗎？”張明強行辯解道。
“好，我當你可以未卜先知。可是，我們第一次見面，你就告訴我，謝畢然和方雙雙死了。別告訴我，這種事你也算得出來。”洛時羨沉聲質問后，他再一次發言，“張明，謝畢然一連捅了你十幾刀，你又不缺胳膊少腿，連一個反擊都沒有。你再強調你倆不認識，你說我會信你的話嗎？”
“我……”張明兩手緊握，他才明白自己掉入了警方設下的語言陷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