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知淺又好笑又無奈,回復道:“不是的。”
“哦……”安凝霜點頭,想了想,繼續道:“那是為什么?”
面對認真又固執的她,蘇知淺也沒想要敷衍,一字一頓道:“凝霜,一段感情的開始,不是要有一定的理由,戈離的身份是朋友,這一點上他很好,但這跟愛情沒有關系。”
“不對,蘇法醫,你這樣說不對。哥哥對你的好,本來就建立在喜歡你上面。”安凝霜糾正道。
忽然間,明白她的意思。
蘇知淺嘆息一聲,回復道:“凝霜,我跟戈離的相處模式,讓你覺得我在吊著他?記憶中,除了工作和尋常的問候之外,我們沒有任何出格的行為。不過,朝夕相處了五年,有些默契很難改變,我不能否定你的擔憂是多余的,因為我不是他。嗯……以后,我會注意的。”
心思被揭穿,安凝霜手足無措,辯解道:“不,不是,沒那么嚴重。”
“行了,白警官的車來了,你快去吧。”蘇知淺微微一笑,不再繼續這種話題。
注意力馬上被吸引,果不其然如她所言。與此同時,一輛黑色越野車也跟著停下,車里走出一人,蘇知淺邁步靠近時,洛時羨拉開副駕駛座的門,隊友沖著兩人告別,回應后,她上了車。
系安全帶時,洛時羨坐到一旁,發動了車子,目視著前方,車里十分安靜,五分鐘的車程,一晃眼抵達目的地。
“到了!”
“嗯,拜拜,洛隊。”
“好,早點休息,晚安。”
蘇知淺道別后,自行下了車,待她走進小區后,一回頭,洛時羨也發動車子離開。
同事之間的接送,沒有任何越界的舉動,過往不堪的真相被掀開,這人仍舊保持意料之中的理性。
也好!
這算是做到了如自己所愿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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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公寓,洛時羨脫下衣物,邁步進了浴室,淋浴噴頭的水淋濕全身,使用沐浴露時,手觸到背后一道道猙獰的傷疤,一股涼意鉆進身體,猛然間打了寒蟬,立刻縮回了手。
七年來,他仍在畏懼這些傷口,無數次噩夢中驚醒,奢想著當初赴了約,他的愛是不是不會離開。
不久前,一段與父母的對話,回蕩在耳邊。
“爸,媽,你們手上都有她不是小偷的證據,為什么還要冤枉她?”
“她怎么說的?”
“什么?”
“她知道原因。阿羨,你去問她吧!你們不是天天在一起嗎?”
三人的對峙,他想要一個答案,料不到再次陷入愛人和家人的兩難抉擇。
他不能像審犯人般對待家人,他也不能像愛人索要答案。
蘇知淺和他現在的關系,如同置身懸崖峭壁之上,稍有不慎,萬丈深淵。
不是不敢冒險,只是冒不起這個險。從分開的七年到兩人重逢后,他一直都在自我糾結,絞盡腦汁想著解決方法。
當看見她為程錦深方寸大亂時,洛時羨意識到自己錯了,他憑什么要求蘇知淺也困在過去,她比任何人都有權利和資格開始新的人生。
所以,他也不想再跟自己較勁,要萬全之策無非是沒失敗過,做不到不打擾,那就……怎么想怎么來的靠近她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