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竹沒想到還能碰上這師叔侄兩個人,他們的口音衣和著明顯不是這邊的,她也只當他們是路過。
綿億還記得他們,興奮的問三只小狗的情況。玉書怕他干擾盧老爺子診脈,便帶著他到院子里面玩兒。
盧老爺子給沈清竹看病,不管他這個人看著如何不靠譜,醫術是值得人相信的。
“你這毛病喲。”盧老爺子仔細的診過脈以后,“要是擱別人手里,那就沒辦法了。”
他一臉的“你快跟我說句好聽的”,沈清竹就知道他是有方法的。
醫術高的人都有點怪脾氣,老爺子跟別人怎樣她不知道,但憑著上次的交流,她有經驗。
她只是笑著,點點頭。
“知道了。”
然后就沒了下一句話,老爺子左等右等也沒想聽的話,搓了搓手,拼命暗示。
“當然了,要是碰到醫術高的人,也不是沒有辦法的。”
“哦。”
“這世間大夫不少,但醫術高的真的不多。”
“是這個理呢。”
盧老爺子急得跳腳,江恒也是看出來了,沈清竹是故意的,而老爺子雖然急,卻半點沒生氣,反而樂在其中。
江恒其實是有些不理解的,按照回春堂掌柜的說法,老爺子脾氣并不好,可從第一次見面,他似乎就對沈清竹極有耐心。
人與人之間的緣分,這么神奇的嗎?
他這邊思考不出答案,那邊盧老爺子真的要跳腳了。
沈清竹也不逗他了,干脆就問了。
“老先生別急了,您說怎么治,我便怎么治。”
她其實也不知道為什么總想逗一逗老爺子,前世她一生可謂是沉悶至極,生不出與人逗樂的心思,更養不成愛與人開玩笑的性子。
可能真的是有緣吧。
“治不難,就是得吃點苦,價格也不低。”盧老爺子心滿意足的開藥方,“這藥一個月怎么也要三兩銀子,貴呀。”
其實這藥原本要百兩,里面不乏珍惜藥草,可且不說他們能不能買得起,這么個小地方能不能湊齊都是未知數。
條件有限,他只能在盡量保證藥效的情況下,精簡藥方,去掉那些死貴死貴的藥材。
“不止貴,還苦呀。”
沈清竹的面容這才有些變化,她有兩個毛病,怕疼怕苦。
這毛病江恒也是看出來了,聽完老爺子這句話,趕緊開口勸。
“盧大夫,能不能盡量不要那么苦。”
沈清竹一般的藥都能喝吐了,就是那種他喝著都不怎么苦的藥都不行,真弄得苦了,她估計都喝不下去。
盧老爺子看了江恒一眼,笑瞇瞇的。
“小伙子,挺疼媳婦的啊。”
江恒的臉有點燙,被老爺子打趣得不知道說什么好。
玉書領著綿億進門的時候,看到的就是自己師叔咧嘴笑得開懷,有些驚訝。
據他所知,師叔從來都不是個好脾氣的人,他醫術高,脾氣極怪,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。
江湖上很多人對盧致風又愛又恨,愛他的妙手回春,又恨他的怪脾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