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里以后,沈清竹按照盧致風的吩咐燒了一大鍋水,將炕被卷起來,最下面把舊衣服都鋪上,然后上面鋪好了干凈的布。
打開門和窗戶通風,也提高了屋里的亮度。
沈清竹并不懂醫術,她只是盡可能的完成盧致風囑咐的事情,順便把腦子里想到的東西變現。
盧致風和玉書推著江恒回來的時候,沈清竹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,站在門口等他們。
跟著推車的還有李富貴的爹李保,他們家也是不大愿意接觸宋蓮花的,只是村子里沒人與江恒為惡,他也不愿意把事情都算到孩子頭上。
所以綿億紅著一雙眼去借推車的時候,他推著車跟著去了。
推車的事情盧致風都沒想到。
江恒是自己撐著一口氣下山的,看見他們三個就暈了過去,他失血太多,情況緊急,很多事情他都考慮不全。
江恒被推回來,李保幫忙把人抬到炕上,等出來的時候,沈清竹已經把家里的一塊肉切好遞給他。
“多謝李大哥了,這點謝禮還請拿回去,推車放在這里等我們洗干凈再送回去。”
沈清竹剛剛問過綿億才知道李保是誰,也及時備下了謝禮。
李保愣愣的接過沈清竹手上的肉,他和老宋家接觸不多,跟宋蓮花也沒什么實質性的交流,但他和王河說過話,王河口中的宋蓮花和村子里傳得根本不一樣。
后來王河不知去了哪兒,宋蓮花嫁給江恒,李保也就沒再琢磨這件事。
宋蓮花在村子里的名聲相當的不堪,可現在她將肉遞過來,舉止沒有半點的不妥,說話腔調有點像城里的大戶人家。
總之就是和村子里的傳言不一樣,更不像是會提刀剁人的悍婦。
可能村里的傳言真的不能都相信吧。
“推車不急,江老弟沒事了再說,到時候也給我們報個平安。”
他們就說了兩句話,李保拎著肉回家,沈清竹轉身回屋里。
玉書已經拿來了傷藥和處理傷口的東西,沈清竹給他們打下手。
她能做的不多,端水拿藥還是行的。
幾個人一直折騰到傍晚,發現江恒的時候是中午,到現在一家老小都沒有吃飯。
處理完傷口盧致風去配藥,玉書幫著沈清竹把江恒身上的血跡都擦干凈,又換了新的寢衣,然后等盧致風回來以后,一起把人抬到另一邊的炕被上。
“他晚上會發熱,如果出了什么別的情況你過去喊我們。”
盧致風也是累了,隨便找了個地方一歪,綿億倒了水給他。
小團子眼睛還是紅的,卻不哭不鬧生怕給大人添亂。剛剛給江恒擦身體的時候他還跟著幫忙,實在是太過乖巧聽話。
盧致風在這一刻對綿億的喜愛幾乎到達了極致,哪怕不是因為沈清竹,這個徒弟他也不后悔。
玉書仗著年輕,還能在那里收拾東西。而沈清竹把被血浸透的布和舊衣服都團吧在盆子里,用抹布擦干凈炕上的血,最后把卷起的炕被鋪好。
她還得去做飯,一家子還等著吃飯。
沈清竹甚至都沒過多詢問江恒的情況,盧致風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,晚上還可能出問題,但是現在沒事了。
幾個人都累了,晚飯卻不能馬虎,如果江恒晚上有了情況,他們不能沒有力氣。
“我去幫忙燒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