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就畫一個,在新的做好之前先用這個湊活著。”
他這副極其好說話的模樣震驚了陳裕暉,要知道盧致風對他客氣一點他就夠高興的了,可這位誰的面子都不給的盧圣手,到了沈清竹面前比鄰家爺爺還鄰家爺爺。
這世界著實有點奇妙。
不過盧致風送完禮,陳裕暉就得送了。
沈清竹是弟妹,他不能隨便送禮,況且他也不知道她的喜好,所以干脆讓江恒挑了一套首飾送給他。
那首飾一打開就是濃濃的江恒風格,絕對戴不出去的那種。可這是陳裕暉的心意,他們的關系擺在這里,沈清竹只能道謝。
剩下的是綿億和玉書,綿億就不用了猜了,她和江恒的畫可以湊一對去了。
至于玉書,他這次不是字了。上次送字是因為時間來不及,這次他提前半個月準備,最后總算趕上了。
他送的是一個小藥盒。
“嬸子若是覺得手臂不適,可以用這熏一熏,師叔已經確認里面的藥材沒問題了。”玉書給沈清竹示范如何使用,“我做得有些粗糙,是我手笨。”
“哪里笨了,我覺得很好,比我可強多了。”
沈清竹的手殘的事不說全家都知道也差不多,幾乎是個人手工活都比她好。
不過就算是和她相比,玉書也很開心,笑著告訴沈清竹若是藥用完了他再來添藥。
他的這份心思比禮物本身更加難能可貴,沈清竹狠狠的夸了他一頓,弄得玉書有些不好意思。
現在比之前又過了半個月,盧致風允許玉書每天下床走動走動,所以今天吃飯他是自己走過來的。
他的傷口恢復得很好,似乎應了錦囊上的話,死劫一過他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了。
玉書好好的,綿億的腿也拆了夾板,最近已經能跑跑跳跳了,沒有比這一大家子安然無恙的坐在這里更好的事情了。
一頓飯吃得開開心心,這次陳裕暉沒有醉,江恒怎么都不跟他喝,說一會還有事情。
還能有什么事情,閨房之樂唄。
就知道欺負他身邊沒人。
陳裕暉碎碎念的離開,綿億跟著玉書和盧致風走了,一時之間也就剩下沈清竹和江恒兩個人了。
“只有你還沒有送我賀禮。”沈清竹笑著看江恒,“可以開始了嗎?”
“隨時都可以。”
江恒手里是半個月前陳裕暉送他的寶劍,他立在院子里,周圍的下人都已經聽了吩咐絕不出現。
今天是初三,月亮幾乎沒什么亮度,可院子里的燈籠準備的不少,昏暗之中有一種朦朧的美。
這不是沈清竹第一次看人舞劍,也不是是最后一次,但只有這一次深深的刻在她的腦海中。
這記憶有多深?
深到幾十年后,她的記憶里開始衰退,開始忘記很多東西的時候,唯獨這個記憶清晰的如同昨日。
這是沈清竹過的第二十九個生日,也是唯一一個有人真心送她禮物的生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