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恒先否定了第一種。
雖然楚王不是不可能下毒嫁禍太子,然后在關鍵時候喂給皇上解藥。
只是這樣操作要承受的風險太大了,一著不慎就為他人做了嫁衣。
而且太子與皇后都不傻,不會這么配合。
最重要的是,皇上不傻。
江恒不是說相信楚王的人品,說他干不出來給親生父親下毒的事,他只是不信楚王會做回報比如此低且風險如此大的局。
而事實上楚王確實比太子有良心。
沈清竹認同江恒這一點,陳裕暉也能想到。
“那么做第二種假設,王爺得到一種解藥,可能這種藥對于其他的毒也有一定作用,他就決定試一試。”沈清竹做出第二種假設,“巧合的是,皇上真的醒了,但有可能他的毒還沒有解。也有可能陰差陽錯的解了毒,但下毒的人還在他身邊,且短時期不能治罪。”
如果說是太子聯合皇后,哪怕是皇上本人知道前后所有事情,也不能一句話定罪。
“如果這種假設成立,那么皇上急于出巡,很可能現在他身邊能信任的人已經不多了,他需要一個機會擺脫掉下毒的人,給自己一個反擊的時間。”
同樣的,如果是太子聯合皇后,皇后把持后宮,想換掉皇上的人并不是難事。
“如果真的是這樣,皇上出巡恐怕也是有危險。”
陳裕暉心沉了沉,如果真的是太子做的,皇上對他的人動手,他怎么可能還容得下皇上繼續對付他。
畢竟如果皇上遇刺,他身為太子就是正統。
“皇上不可能一個可用之人都沒有,況且繼續待在宮里,可能就是個死局,走出來還能有幾分生機。”
江恒覺得皇上定然是能想到這點的,但他沒有別的路可走。
如果皇上身邊的人真的都被換掉了,那么他只能跳出這個困局才能求一線生機。
畢竟毫無證據的情況下,廢后和廢太子是動搖國之根本的。
“然而這個假設成立的基礎是要有這么一種藥,我想這種藥應該不是說得到就能得到的。”沈清竹說完就想起來了,“我想我大概知道了,我去問問。”
楚王在梧州待了數月,再加上路上花費的時間,這藥是以前得到的幾率實在太小。
那么假設藥是在這邊得到的,他在梧州接觸的最有實力的人只有一個,那就是盧致風。
倒不是盧致風一定會專門替楚王做什么,只要是老爺子不拿好東西當好的,很有可能隨手給人一瓶什么藥,然后就把事情忘掉。
沈清竹去敲盧致風的房門,他正鼓搗他那些瓶瓶罐罐,聽到來人是她,毫不在意的在她面前繼續弄。
大有一種讓她挑走兩瓶的架勢。
“老先生,年前楚王爺在這里的時候,您有沒有給他什么藥?”
沈清竹的話讓盧致風的動作停住,他努力從記憶里的犄角旮旯里翻找,然后好像還真有這么段記憶。
“給他解毒的藥我沒什么用,就留給他了。”
“這藥只能解一種毒嗎?”
“完全解毒不行,但是其他用料相近的毒能緩解,尤其是克南蜀梓本身的毒性。”
“那如果是中了南蜀梓的毒,這種藥能解?”
“解不了,南蜀梓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,想要徹底解毒,難度不亞于制毒,那東西只能緩解一下。”盧致風向沈清竹解釋,“況且這世間能制毒的只有我們師兄弟三人了,掌門師兄自打師父去世就再沒出診過,玉書的師父也不在了。”
解毒難,想要中毒更難,因為這種毒藥沒人做得出來,就連當年也是口耳相傳,沒有文字記載。
沈清竹問完問題便不再打擾,倒是盧致風不再鼓搗瓶瓶罐罐,他坐在那里,眼底是少有的憂傷。
其實并非只有三人會制毒,只是第四個人,小師妹她已經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