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竹把狗放走就是為了讓他們有一線生機,畢竟她真的沒有心力去管它們。
但是她萬萬沒想到他們能回來。
人說忠犬護主,不管她以前信不信,這一刻的鮮紅讓她永世難忘。
“小黃!”
事發太突然,玉書都來不及捂住綿億的眼睛,他太小,接受不了這個場面。
鮮血在土地上蔓延,大黃和雙黃咬著另外兩個男人的腿,恨不得咬下一塊肉來。
男人舉刀要砍,但他們同時面對的不是沒有反抗能力的孩子,而是手握武器的大人。
沈清竹手里已經沒有刀了,現場太混亂,她不能保證鐲子的準頭,所以不敢亂射。
盧致風把他拿著的武器給了沈清竹,他本來也不怎么會用,拿著也沒多大用處。
他們被困在這里,身上已經掛了彩,玉書和綿億也沒有脫險,小黃用生命換來的也不過是幾秒鐘。
皇上在他們這里,這群人不可能放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活著走出大門。
男人再次舉起刀砍向玉書和綿億,這次不會有人再來救他們。
因為江恒回不來,他不可能回得來。
刀起刀落,血液迸濺。
男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,一邊是飛離的手,鮮血淋漓。
揮劍的少年太快,快到院子里的人都沒反應過來。
猩紅的長鞭破空揮來,將離沈清竹最近的男人的脖子死死纏住。
稍一用力,尸首分離。
一切發生在一瞬間,六七個身著黑衣的男女翻墻進來,手中刀劍閃著月光,招招帶煞,劍劍染血。
不過片刻,那幾個男人就被解決,尸體橫七豎八的躺在院子里。
月光下,一名紅衣女子從房上飛下,那紅紗衣極其貼身,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。
她落在院中,之前揮劍的少年走到她身邊站定。
“美人,好久不見。”
女子收起手中的鞭子,友好的向沈清竹打招呼。
沈清竹認得她,她是之前賣南蜀梓的老板娘。
她認識老板娘不稀奇,可是老板娘竟然能認出她來,要知道她當時一直帶著面紗。
“奇怪我為什么認出你來嗎?”風燕往沈清竹那邊走,“我可不會認錯美人這雙眼睛。”
她的態度很奇怪,張秀沒見過女子之前的情愛,只能感覺到紅衣女人并不打算殺了宋蓮花。
不但不打算殺,反而態度非常友好。
張秀趁著沈清竹和風燕說話,悄悄地往門口退,企圖趁機逃跑。
然而她才一轉身,一柄刀貫穿她的身體。
張秀離沈清竹的距離要比那個男人近,她一個小姑娘身上沒有二兩肉,自然也不過男人習武練出的肌肉。
所以沈清竹要想擲刀扎她還是能做到的。
她從提刀到投擲毫不猶豫,風燕看的心跳加速,毫不介意她外溢的愛慕。
“不愧是美人,厲害。”
風燕從頭到尾不曾掩蓋她的心思,沈清竹本身是現代人,并不會因為她的性取向而覺得反感,但是這個時代的人不同。
同性不管什么性別,都是不被認同的。
盧致風和皇帝有史以來第一次步調一致,一左一右的把沈清竹拉在身后,生怕風燕下一步要做什么。
那幾個男人他們都擋不住,更別說這個女人帶來的人了。
沈清竹被他們拉到身后,順勢朝張秀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