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記下了。”
“還有,打聽一下哪家成衣鋪子樣子最好,哪家首飾鋪子口碑最佳。”
沈清竹一邊吩咐南脂一邊往外走,盡管南脂他們這幾年被沈家折磨不能接觸外界,但比起她這個外來戶,還是更加了解京城的。
江恒也是京城人,但是他是男人,很多事情都不了解的。
南脂在心里記下沈清竹的吩咐,這些事情她以前就干,盡管過了九年,也沒顯得多么生疏。
主仆兩人出了門往回走,然后就看見云升守在臥房門口,對面是端了個托盤還帶著孩子的香玉。
“香姨娘,這是少爺的臥房,你只是姨娘不能隨便進去。”
南胭情況穩定下來,果果也回來了,云升就不習慣閑著,他出來找活干,結果就發現香玉要進少爺的臥房。
要知道,少爺挨打就是因為香玉,再加上她是老太太那邊出來的,云升膈應她膈應到骨頭縫,怎么可能讓她進去。
他攔著香玉,不過他也沒做什么,只不過說了一句規矩,香玉就眼含淚水,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云升……打了一個冷顫。
這樣的女人太可怕了。
“那我就不進去了。”香玉聲音都帶著委屈,她把托盤往云升那邊推了推,“這是我為少爺煮的甜湯,這總能送進去吧。”
“甜湯?”云升掀開蓋子看了一眼,“香姨娘還是把這惡心人的東西拿回去吧,少爺心情不好,別平白的往槍口上撞。”
少爺不喜歡甜食的事情他們都知道,還巴巴的送來甜湯。
“少爺心情不好?怎么會,他……”
“少爺為什么心情不好你不知道嗎?”云升沒好氣,“香姨娘還是帶著孫少爺回去吧,你們可是少爺用一身傷換回來的,金貴得很。”
香玉眼淚刷一下就留下來了,結果云升還能插刀子。
“姨娘可別哭了,你這招對少爺沒用,小姐們比你哭得好看的多了去了,你見少爺娶了誰沒有?”
大戶小姐哪個出來不是水做的,人家嬌氣是十幾年養出來的,可不是香玉這樣靠演戲。
云升這張嘴可是不饒人,香玉咬著嘴唇,端著托盤的手都在抖。
沈清竹聽得差不多了,這才走過去。
“少夫人。”
云升對著沈清竹行禮,態度和剛才完全不一樣。
沈清竹點點頭,看向香玉。
“香姨娘這幅樣子做什么,是在告訴別人你進院子不過片刻,我就欺負你了嗎。”
“怎么會,姐姐待我很好,我……”
“香玉,你是在告訴我沈家的規矩不過如此,一個妾也可以隨便和正室互稱姐妹,可以自稱‘我’嗎。”
沈清竹的話讓香玉的臉瞬間白了,她應該猜到的,從這個女人提起賣身契的時候她就應該想到的。
“是奴婢的錯,是奴婢不懂規矩。”
“念你是初犯,我就不計較了,下不為例。”沈清竹對著香玉擺擺手,“退下吧。”
香玉不甘心,但是她不能違逆沈清竹,只能行禮之后退下。
沈清竹看著她的背影,覺得老太太要么是年輕時太順遂,要么是老了腦子不好用。
不是每一個男人都喜歡這樣的女人,而作為妾室的臉面就是男人的寵愛。
當一個妾室既不是那個人男人喜歡的類型,又沒有他的寵愛,她就是一個僅僅比丫鬟高一等的丫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