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半夜的,鎮安侯府忙碌起來,沈清竹生產需要的人和物江恒早就準備妥當了,請的都是極其有經驗的人,倒也不至于手忙腳亂。
從江恒叫人開始,大家就有條不紊的忙著,反倒是江恒本人腦子發懵,一時不知道該做什么了。
其實他除了把沈清竹抱去提前準備好用來成產的偏房外,也沒什么能做的了,畢竟這個時代一向是不讓男人插手這種事情。
規矩江恒是懂的,都說產房污穢,但他尸山血海都走過來了,還能怕女人生產的血腥?
更別說躺在那兒的還是他的妻子,她肚子里還是他的孩子。
然而盧致風一個勁的把江恒往外面拉,可是他年齡大,又隔著屏風,江恒不愿意走,他也拉不動。
“沈修遠,你走不走?”
盧致風被江恒氣著了,后者不想走,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激怒盧致風,便只能努力露出一個央求的表情。
“你給我過來!”盧致風氣得想揍江恒,“你也不瞧瞧有你的地方嗎,五大三粗的礙手礙腳,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。”
江恒沒辦法,被盧致風拉到身后,幸好盧致風沒再管他,更沒再轟他出去。
隔著屏風,江恒看不清里面的情況,他不是第一次做父親,當初宋蓮花生產時叫得有多慘,現在只要把沈清竹往上面一套,他就覺得心肝都被碾了一遍似的。
不過事情和他想象得并不一樣,沈清竹在里面始終沒有聲音,江恒雖然經歷過宋蓮花生產,但對這方面并不了解,便只能小心翼翼的去詢問盧致風。
“先生,怎么沒有聲音?”
盧致風時常透過屏風給沈清竹診脈,現在還算是順利,便有功夫瞧江恒一眼。
“什么聲音?”
“就是……”
江恒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,倒是盧致風明白他在問什么了。
“你自己的媳婦,你不了解嗎?”盧致風甚至想翻個白眼,“大嚷大叫除了虛耗力量外沒有任何用處,丫頭早就問過我了。”
道理是這個道理,只是沒幾個人做得到,畢竟生產的痛苦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住的。
沈清竹不喜歡做徒勞無功的事情,就算喊叫也解決不了任何事情,還不如把力氣省下來到有用的地方。
她最是清醒,最是冷靜,這個時候也極其聽話,盧致風和穩婆讓她怎樣就怎樣,完成度不說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九十,努力讓生產的過程順順利利。
到這個時候她就得慶幸宋蓮花這身子是有過經歷的,這孩子不算是這身子的頭胎,生產也就沒有預想中的艱難,只是再順利,等孩子降生也經歷了半個晚上和一個白天,等到了夕陽西下,孩子才哭出了第一聲。
孩子哭出第一聲以后,江恒覺得自己腿都軟了,剛想往里面走,結果又被盧致風拉了回來。
“還沒完呢,待著。”
盧致風發話,江恒又不敢動了,他也不知道還有什么事,便只能隔著屏風看著里面模糊的影子。
等到一切都結束,天都已經黑了,不過好在母女平安,沒出任何問題。
自沈清竹有孕起就是盧致風親自給她調理身子,出了問題才不對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