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中一直忐忐忑忑,本以為她爸再次回來一定會腥風血雨,然而等他再次不會不僅對一家人很好,而且還清一身賭債,還有錢給家中裝修房子。
不僅如此,家里人經常還來一個人。
那人她見過幾回,古月縣的胡老板,每次都能用那“吃人”的目光,將她看的渾身發毛。
她也沒多想,胡老板是個有家室有孩子的中年男人。
聽說家里有不少錢,但是這都與她無關,聽到最震驚的消息就是幾個月前的冬天,胡老板的妻子給病死了,可是卻有傳言是給胡老板虐待死的。
想起胡老板變態的眼神,蘇沫心頭就冷不丁一顫。
再之后,胡老板就對她一直糾纏不休。
只要她一回家,胡老板就在,好幾次對她動手動腳。
她沒有辦法反抗,爸媽甚至有意無意單獨留兩人在屋,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爸媽的心思。
她既是憤怒又是害怕,干脆直接躲開。
幾乎大半年都在大豐村小學,哪里也不去,有家也不能回。
直到1988年新年,大半年不見弟弟妹妹,很是想念。
豈料,這一回才知道她爸早就將她賣了。
早就和胡老板商量好,要將她嫁過去,之前她爸的賭博債都是胡老板幫忙還的,就是家里裝修的錢都是胡老板出的。
她想要逃跑,奈何逃不掉。
開店這三年,她也攢了些錢。
每個月約莫三百塊,三年來攢下的錢也有一萬出頭。
她甚至想要用這一萬塊來交換自己,但是聽到她爸和胡老板的對方,哪怕她搞定了她爸,胡老板那邊也不會放過自己。
再則,她爸媽早已被鬼迷心竅,甚至想讓她生孩子去繼承胡老板的家產。
一連大半個月都在她的耳邊,給她洗腦是為了她好,以后享福、孩子未來有保障不會過窮苦日子云云。
看來一萬元,遠遠滿足不了爸媽的野心。
接親的前幾晚,她偷偷溜了出來,想要逃跑。
奈何又被她爸抓了回來,因為要結婚不敢將她打的太重,但就是如此身上也青一片紫一片,甚至接親的前一晚,在吃食上做了手腳。
渾身乏力,只等著被胡老板接走。
蘇沫本以為改變了的人生命運,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點,盡是絕望。
她早就沒了那道光……
此后的日子,大概再也沒有蘇沫了。
直到小武哥出現,這一刻,這個男人像是黑暗中最亮的星輝,生長在黑暗之中的沒有光輝的她,甘愿為此而沉淪。
“在想什么?”
蘇小武見蘇沫一直呆呆的望著她,不由問出聲。
“我就是想起有些事。”
蘇小武面帶微笑,真誠道:“不好的事就讓它過去,往后有我,只能想開心的事。”
“好。”
蘇沫噗嗤一笑,心頭感動。
感動他無所畏懼,拋開一切寧愿背上搶親的罵名,都要將她從胡老板手中救出來。
“小武哥,謝謝你。”
“謝啥,咱倆什么關系,往后可不許再說謝。”
“寒假留給你的課題,可有做?”
蘇小武想起蘇沫寒假留給他的寒假習題,就滿頭大汗,忍不住心虛嘀咕道:“能不能晚兩天交。”
“確定只需要兩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