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找大人。”
時雍冷聲說完,不給謝放做出反應的時間,也不給自己后悔多管閑事的機會,轉身就沖上去一腳踢開了門。
“大——”
一個字卡在喉間。
哦天,她看到了什么?
只一眼,時雍就瘋了。
趙胤昨夜沒回無乩館,但今日要赴刑場,他得換上正經官服,而時雍闖進去的時候,他剛好脫下昨日的衣服,還沒來得及穿好……
什么肌?什么肌?還有人魚線?
那是…………哦天。
他為什么要轉身,時雍恨他,也恨自己的眼。
那是什么?
要死!她腦袋爆炸了,她是來干什么的?
頭腦一片空白,理智全部失控,時雍只能感覺到自己心跳得如同一匹野馬,鼻腔有隱隱的溫熱。
臥槽!
鼻血?
她摸了一把,不可思議地看著手心。
趙胤已然披上外袍,“你在做什么?”
他語氣低沉,十分不友好,隱隱藏著惱意。
但這一刻時雍不怪他,換誰被人這么看光光,大概都沒有什么好脾氣,何況他是趙胤?不擰掉她腦袋已是萬幸。
“大人恕罪。”時雍想要拱手作揖,手一拿開,又趕緊去捂鼻子,揉了揉,將自己揉成一個大花臉,隨后尷尬地看著他,“我其實眼神不太好,不太看清……要不,我先出去,等你穿好?”
趙胤俊臉變色。
很明顯,他是隱忍著怒火說的這句話。
“有事就說。”
“就是那個驢——木驢——”
說到這個木驢的時候,時雍腦子里瘋狂飆出一些不太好的對比。
驢也不過如此吧?怪不得古人說“潘驢鄧小閑”是男子五大要件……
“宋阿拾!”趙胤的耐心顯然已到極點,一掌拍在桌子上,“不說就出去。”
“我說!”
時雍說:“那個木驢,可不可以不讓她騎?殺人不過頭頂地,對女子而言,騎木驢太殘忍。不人道,不……”
“誰要騎?”趙胤慢慢走近,瞇眼看住她。
時雍愣愣地看著他,突然醒悟,一臉驚喜地看著他。
“你只是嚇唬她,順便逼那個男人?”
很少有女子能忍受這樣的酷刑,更沒有哪個男子樂意自己的女人承受這樣的罰法,還被游街,讓萬人圍觀。
“哼!”
趙胤冷著臉,已然恢復了平靜。
“知道還不滾出去?想伺候本座更衣?”
“不不不不不!”
時雍打個哈哈,攤開手,“您自便,您請自便。”
她轉身走得飛快,出了門看謝放脊背筆直,目視前方一動不動的樣子,自我安慰這樁糗事并沒有被別人知曉,稍稍淡定了一分。
可,
她剛放松下來,背后就傳來趙胤的聲音。
“去洗把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