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胤看著她突然變得張牙舞爪的樣子,眉梢不經意地揚了下,目光從她臉上挪開,大袖微擺,便順著那條路繼續往后院而去。
時雍驚了下,這就被她唬住了?
她一笑,正待轉身離開,便見到趙胤繞過花圃,拐了個彎就朝她走了過來。
“……”
時雍心跳突然加快。
近了,淡淡的沐浴香熏闖入鼻端,他分明穿著衣服,可她腦子里出現的趙胤居然是沒有穿衣服的。見鬼!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,色不異空,空不異色……
腦子里胡亂冒詞,直到趙胤站到她的面前,居高臨下打量她紅白不勻的臉,“走了。”
“上哪兒?”
時雍下意識的問,話落又覺得自己糊涂。
“看鳥。”趙胤輕聲回答。
“……”時雍頭發一麻,下意識地豎起了汗毛,明知他說的是去看鸚鵡,但純潔的內心早已崩壞,佯裝正經也掩飾不住視線的游離,而她這一刻的僵硬和不自在恰到好處地傳遞到了趙胤的眼里。
他看時雍的眼神深邃了些許。
“不去?”
“我剛才看過了。”
“可以再看。”
“我要回家了。”
“本座允了么?”
“……”
時雍怨念地抬抬眼皮。
“大人為何不許?我又不是你的婢女……”
“你欠我錢。”趙胤面色平靜,說得理所淡然,語氣連一點起伏都沒有,“別忘你畫過的押。”
“……”
清心露一千兩。
時雍記得,當然記得。
她大眼珠子眨也不眨地盯住他,不尷不尬地笑,有幾分曖昧。
“大人為何執意留我?”
心思千轉,她對趙胤的答案,其實有些期待。甚至覺得他會提及她昨日的“冒犯”,甚至要她給說法,讓她負責……可惜,趙胤語氣淡淡,似乎已把那事忘得一干二凈。
只道:“針灸。”
針灸針灸,她的利用價值只這一樁了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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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雍內心的忐忑很快歸于平靜。
趙胤去后院看了他的寶貝愛寵后,便領她回房,讓她準備針灸,絕口未提昨日之事,也沒有要秋后算賬或整治她的意思。
時雍看他如此,放下心來,凈手備針。
第二次為趙胤施針,比上一次順利多了。
那幾本針灸的醫書沒有白看,每當她遲疑,趙胤也會有提點,兩個人配合十分默契,沒有多余的一句話,趙胤神情也是淡淡,但這分隨意和散漫卻讓時雍覺得舒適了許多。
時雍盡心盡力為他做事,尋思他現在挑不出她的毛病了,也不會再留她。哪料,針灸完他便讓謝放傳膳,沒給時雍請辭的由頭,又吩咐說。
“兩副碗筷。”
兩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