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雍順手抽出一人腰上的鋼刀,冷聲怒喝。
“死到臨頭,還不知悔改。求救不如自救啊,蠢貨!”
她大喝一聲,揮刀砍向沖上來綁她的修煉人。
那幾個憨貨見狀,愣了愣,再看一眼陰冷冷的邪君寶座,身子顫抖著,一咬牙,也拔了刀。
“別過來!誰也別過來。”
這幾個都是習武之人,這才成了為邪君辦事的心腹。
平常他們耀武揚威,享受著修煉人崇拜的眼光,假裝自己“與神接近”,扮得久了,漸漸就真的相信,他們是修煉人中的佼佼者,高人一等,與這些愚蠢的修煉人是不一樣的。
可是,時雍那一聲怒斥,叫醒了他們。
家法處置,是要拔舌祭天的,哪里還有活路?
他們見過太多的人,死于家法,甚至他們都曾經做過執行人,自己是萬萬不想那么殘忍死去的。
這些人比普通修煉人更清醒,一旦反應過來,馬上就開始了自救反擊,想要逃命。
“早知如此,何必當初。”
說時遲那時快,時雍一腳揣在一個修煉人的屁股上,將他揣得踉蹌往前撲,腦袋又往后一仰,彎腰倒下,躲過迎面刺來的一柄鋼刀,
冷颼颼看他一眼,反捅回去。
那人睜大眼倒下去。
時雍順手拉過一人擋在身前,再猛地推向追過來的人,轉身就退。
“抓住她!”
“邪君有令,抓到逃匿者,賞靈水一壺。”
一群修煉人奮不顧身地撲上去,時雍左閃右躲,突然回頭揚起手臂,
只見一片白光閃過,不知道是什么的粉末的東西撲面而來,澆了個劈頭蓋臉,嗆得眾人咳嗽不止。
時雍的聲音在山洞里回響。
“跟邪君學的。”
“哈哈哈哈!”跟在她旁邊逃跑的那個修煉人看到那些人的慘樣,朗聲笑了起來,“姑娘很是聰慧……”
話未說完,黑暗的角落,一把鋼刀飛過來,在空中打旋著,唰一聲,從他的脖子掠過去。
呀!他只是輕微地驚叫一聲,脖子上一條血線飛出。
他人已倒地。
時雍身形掠起,一個魚躍,三兩步退至山洞石壁,橫刀身前。
“卑鄙!”
邪君走下神座,在中間站定,看了看那個被他斬于刀下的修煉人,詭聲發笑。
“叛退者,殺無赦。”
時雍冷笑一聲,望向他幽冷的黑色面具。
“我看今日,誰能攔住姑奶奶——”
“砰!”巨響聲從洞外傳來。
守在洞口的幾個修煉人突然重重倒地。
事發突然,一群走卒紛紛退后。
時雍心里一喜,回眸看去。
從洞口慢慢走進來的人,是身著云蟒紋樣的御賜蟒衣,一張美眸半闔半合,似笑非笑的東廠廠公白馬扶舟。自從時雍得知他是太監后,這個人在她眼里就添了幾分陰柔之氣,此刻看來,那張笑臉,更是讓人莫名發寒。
“是你?”
時雍沒有想到,來人會是白馬扶舟。
但很快就反應過來。
“你跟蹤我?從寧義,就一路跟蹤我?”
白馬扶舟輕輕一笑,“螳螂捕蟬,黃雀在后而已。”
說罷,他手臂高高抬起,“抓活的!”
他一聲令下,外面的東廠番役撲了進來,與洞中的修煉者殺成一團。
“哼!”黑衣人突然長笑一聲,尖利的笑狂妄邪肆,不屑又張揚:“你們當真以為本君的地盤,是誰都來得的嗎?好,今日就叫你等有來無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