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背熊腰的向參將渾身不著一縷,手腳被繩子縛著,腰上和脖子上系了兩條紅布帶,待把他身子翻過來一看,竟然是穿了一個紅肚兜。
這畫面太刺激眼球。
在場的人,大多愣愣,無法回神。
向參將居然這樣死了?
大家住處這么近,為何沒有聽到半分動靜?
趙胤在向忠財的脖頸上探了探,回頭朝時雍搖頭。
“死了?”時雍輕聲問著,走近兩步,彎下腰來,翻了翻向忠財的眼皮,又探了探他身體的溫度,再抓過他的手,仔細觀看。
“來晚一步。”
趙胤道:“怎講?”
時雍小聲道:“剛死。死亡時間在那個伙頭兵之后。”
趙胤皺了皺眉,望著向忠財身上的染血的被子,淡淡道:“為何這個蓋了被子?”
相對于伙房那個死者,向忠財顯然得到了兇手更多的“尊重”,雖然這不值一提,但事出有異,就必有原因。
時雍想了想:“有兩個可能。一是兇手和向參將早就認識,有淵源。如果是這樣,那就可能是……殺人滅口。二是兇手不愿意向參將的死那么快被人發現。影響他去別處殺人。”
說到這里,時雍忽而一笑。
“大人,我說過了,惡魔不想讓您平靜。”
死一個伙頭兵可以掩蓋,死一個參將呢?
營中,還有沒有別的什么人死亡?
事情蹊蹺得令人心生恐懼。
朱九左右看了看,“潛入將領們的居處殺人,那家伙也太過猖狂了吧?”
時雍道:“不一定是潛入。”
朱九一怔,“這是何意?”
說罷,他環視四周。
這會兒,向參將的房門口圍滿了人。
朱九皺眉猜測道:“難不成兇手就在這些人里?”
一聽這話,眾人臉色都變了。你看我,我看你,一個個眼睛里充滿了疑惑和恐慌。
只不知是害怕被殺,還是害怕被趙胤懷疑。
“宋侍衛,你說這話,可有憑證?”
聽人語氣不善的質問,時雍回頭笑了一下,沒有說話,而是專心在向參將的身上檢查起來。
她神情太過專注,渾然忘我,注意力仿佛全被尸體吸引過去。
而眾人的視線,則在她和趙胤身上來回巡視。
他們又驚,又疑,不明白大都督為何寵著這小子,由著他亂來。
色令智昏?這絕非趙胤為人。
難不成,這乳臭未干的小子當真有幾分本事?
安靜的時間格外漫長。
好半晌,時雍才直起身來,看著趙胤道:“不用找了,他就是兇手。為何無人聽到動靜?因為他是自盡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