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有把話說完,趙胤顯然也沒有聽她辯解的想法。時雍只覺身子一緊,來不及多說就被這橫人拖下去,身子跌倒趴伏在他的身上,下一瞬,趙胤柔軟的唇便吻了上來。
濃烈的酒香,
熾烈又古怪地散在唇間。
“棠花吐蕊戲龍門。”
趙胤聲音低啞磁沉,“這道菜如何?”
時雍頭昏腦脹,聽不見他什么意思。
“鳳眼秋波江上春。”趙胤冷若冰山的臉,散發著陰沉的氣息,“你這雙眼,確無春意。教本座如何繼續?”
繼續?
鴛衾被里成雙對,白玉天仙落凡塵。
時雍想到自己調戲他的詩,身子縮了一下,抽手就想推他。
“大人莫說諢話了,這才吃幾口就醉成這樣了么?”
趙胤仿佛沒有聽見她的話,冷漠的視線幾乎凝在了她的臉上,剛才被她痛擊頸部時的狂戾已然收起,眉宇間又是那一副清冷若水的模樣,可是動作卻很是強勢。
一把將她攬到懷里,張臂就固定住。
“看來你是當真不知好歹了。”
鼻尖充斥著他身上那種好聞的香胰子味道和淡淡的酒香,時雍頭皮發脹,一種無力感蔓延心頭。
“大人,咱們之間可能有點誤會……”
“用罷宵夜,本座再聽你說。”
趙胤陰冷冷的話剛說完,時雍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離地而起,他沒容她掙扎,撈起她大步走到內室的臥榻之前,風卷殘云般將她重重壓下。
時雍看看搖晃不停的帳子,雙眼睜大。
“趙胤!”她直呼其名,抬手就要扇他。
趙胤握緊她的手腕,牢牢壓在她的腦后,目光冷冷盯住她。
體力相搏,男子總是占很大優勢。在這種情況下,縱使時雍一身本事,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,趙胤也完全不給她抗拒的機會,突然抓過拎來的酒壺,仰頭灌了一嘴,再低頭哺入她的嘴里。
時雍:……
竟然沒有忘了拿酒?
為了不被嗆住,時雍大口大口地吞咽著趙胤喂給她的酒。可是這家伙不知是氣到了什么程度,一口接一口,時雍完全喝不下,嘴包不住,酒液咽不下,便順著唇角淌到了頸項間,濕透衣領……
趙胤抬起身,靜靜看她片刻,時雍也睜著眼睛看她,兩人呼吸都有些喘,就像兩只掙扎搏斗的困獸般,你來我往,趙胤突然不耐煩了,冷不丁剝開她的衣領,伏身將她脖子和鎖骨窩里的酒液吸入嘴里……
時雍渾身僵硬。
像蒸籠里的大蝦,臉頰滾燙,身子滾燙,感覺整個人都燃燒了起來,那灼人的氣浪幾乎沖暈了她的頭……
陌生的悸動從燃燒的血液蔓開,那種糅雜著緊張害怕興奮羞恥和慌亂的情緒讓她六神無主,打不過,罵沒用,又不能奢求這位主子爺大發善心。
她正不知該怎么辦,趙胤突然頓住。
接著,腦袋重重垂下,砸在她的肩膀。
時雍心臟怦怦亂跳,奇怪地僵硬著,急促的呼吸,好久沒有動彈,待發現趙胤不對勁,將他的臉扳開一看,
他居然暈過去了!
時雍愣住。
不知該笑還是該氣。
看來猛擊脖子上的穴位確實有效,只是有些人體質好,暈倒的時間會延長,有的人一擊就倒。趙胤是前者,她是后者。當然,也有可能他是喝多了,把自己灌醉了。
還說他不是傻子?
呵!
時雍以前酒量很好,換了宋阿拾這個身子,有點不勝酒力,被趙胤灌了兩口就沒再往里咽,這會子感覺還好。她爬起來,費了好大的力氣終于把趙胤扶好躺下。
可真沉!
時雍哼一聲,盯住男人清俊的臉。
“八道菜齊活了。風流今宵,是你。斷人魂的是我。”
她氣喘吁吁甩了甩手臂,剛幫趙胤拉上被子,就傳來敲門聲。
“爺!宮中急報。”
時雍聽出謝放聲音里的急切,趕緊整理好衣服拉開門走出去,“怎么了,放哥?”
謝放的目光越過她的肩膀,看一眼里面。
“爺呢?”
時雍躊躇片刻。
總不能說被她打暈了吧?
“大人睡下了。”
看她說得鎮定從容,謝放心里雖有存疑,但也不好硬闖進去,“阿拾快去叫爺起來。皇后娘娘生了個小皇子。”
他說得很急,時雍卻聽得一頭霧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