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時雍被縛的婚房。
時雍記得,當時這個房間里擺放的東西很多,衣服用具極是齊全。
可是,眾人再次前來卻發現,沒有了。除了大紅的綢花,妝點一點的婚房,里面沒有半點邪君使用過的衣物或隨身用品,大黑在里頭找了許久,也同樣一無所獲,證明也沒有白馬扶舟的東西。
時雍眉頭蹙了起來。
“不對啊。我記得那日的擺設不是這樣的?”
她又轉頭看謝放。
“東西全被你們收走了嗎?”
謝放皺眉道:“天神殿太大,構造又極為復雜,搜查之事是分區域進行的,這邊不是我安排搜查的。”
趙胤沉默了許久,聞言沉聲道:“那是誰?”
謝放目光望向朱九。
朱九道:“是……我。不過,那日白馬扶舟身受重傷,我們又和東廠起了沖突,我擔心爺的安危,帶人進來看了一眼,便拜托給魏千戶善后了。”
時雍問:“那九哥你回憶回憶,你進來時,這房間可是當初樣子?”
朱九搖頭,慚愧地道:“我記不清了。只記得到處紅汪汪的,艷得刺眼,和現在一般無二。”
“不對。”
若是邪君的住處,不可能沒有私人用品。可是,東西哪里去了呢?
天神殿里已經沒有人了,入口的破廟也被官府貼了封條,尋常人不可能進來。
邪君房內的東西憑空消失,而那個房間,卻有大量白馬扶舟的氣息。
時雍道:“這證據鏈幾乎閉環了。白馬扶舟洗不脫罪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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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馬扶舟是次日凌晨醒來的。
天剛破曉,時雍尚在被窩里和周公下棋,就被王氏的聲音吵醒了。
原來是朱九來接她,王氏不讓,朱九就挨了訓。對于王氏嘴里“不顧念她身子”的責罵,朱九十分無辜,完全聽不明白,可是時雍明白。
王氏仍然堅持認為她懷有身子,時雍都恨不得找個大夫來自證清白了,王氏卻不肯,覺得丟人,天天逼她去給大都督做良妾。
時雍快被她氣死了。
她穿衣起來,匆匆洗漱,跟著朱九離去,臨走前,又叫上了子柔。
“你跟我去一趟。”
子柔不明就里,但失去爺爺后,她已經沒有了親人,像最初的春秀一樣,對待生存小心翼翼,乖乖上了朱九的馬車。
天還沒完全亮開,時雍呵欠不止,只有大黑精神,圍著她親熱過不停。
趙胤先時雍一步趕到良醫堂。
內室,白馬扶舟一臉病氣,看著趙胤同謝放一道進來,氣若游絲地冷笑。
“大都督…栽贓陷害,目的達到了嗎?”
趙胤走近床邊,居高臨下觀察他,“恢復得不錯。”
白馬扶舟蒼白的臉滿是怒容,就又聽他道:“有力氣說話,那勞煩廠督如實回答本座的問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