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打趣得不動聲色,一本正經。
可這話,也不知怎么就取悅了趙胤,他沉沉哼聲,橫過一只胳膊,將時雍半攬在懷里,往橋那頭走。
謝放在后面很著急。
“爺,馬車在那邊。”
“本座知道。”趙胤冷冷回他。
謝放啞然。
這話的意思是“本座知道,要你多嘴?”
謝放嘆口氣,明白了。人家就是要背著他說話,他是多余的。
日頭初盛,光線大熾。
二人順著河水的方向繞了個圈,終于等到了朱九駕過來的馬車。
朱九不懂事,遠遠地大喊。
“爺,上車啦。”
趙胤回頭看他一眼,對時雍道:“河邊涼。車上說。”
寒風卷起他的袍角,披風獵獵,時雍仰起頭,長發微拂,眼眸里漸漸就染上一層柔和的光。
“好。”
二人上車相對而坐。
還沒開始說話,簾子動了動,大黑鉆了上車,往中間一坐,懶洋洋地趴下,像個大爺似的打了個呵欠,閉上眼睛。
趙胤剛才沒瞧到它,根本不知它是從哪里鉆出來又準確找到馬車來的,嘆口氣。
“你是越發大膽了,出門為何不帶予安?”
“我帶個小子干什么?”時雍摸了摸大黑的腦袋,笑盈盈道:“我帶大黑不就好了。”
趙胤沉下臉,“天神殿的事才過幾日,你就不長記性了。”
時雍靜靜注視著他清俊的臉,從中捕捉到一絲擔憂,這才綻開笑臉。
“邪君和其部眾嘍啰不都抓了嗎?大白天的,皇城根下,不會有事的。”
趙胤沉默片刻,“你心知,白馬扶舟未必是邪君。”
他會直接下這樣的定論,時雍是有些訝異的。
思考片刻,她問:“這是你懷疑上呂家的原因?”
趙胤道:“呂家是我們發現毒物的開始。自是要多些關注。”
時雍微微點頭。
“其實,有件事,不知大人注意到沒有。”
趙胤:“講。”
這人說話真是簡短。
時雍哼了聲,目光落在他深邃的眼眸里,聲音放緩。
“大人聽我分析。
一、白馬扶舟一年前送入宮中的圣像有毒。
二、大青山山洞里,出了個假邪君符二,真邪君秘密潛逃,而白馬扶舟被邪君抓住后,全身而退,沒有受傷。
三、白馬扶舟府上有藏毒藥的密室,白馬扶舟屢屢出現在案發現場。
四、邪君向飛天道人討教易容之術,故意露出真容。”
說了這些樁樁件件的巧合之處,時雍突然掃了趙胤一臉,哼笑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