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香彌漫在室內,趙胤不動聲色地揭開茶蓋,剛低下頭想聞聞茶香,一聲嬌脆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,“大人,小心燙。”
時雍嬌滴滴地走過來,翹起蘭花指,仔細捧起他手上的茶盞,放到唇邊輕輕吹拂,虔誠地吹了片刻,待水溫涼了些,這才畢恭畢敬地捧到趙胤的面前。
“大人,請用茶。”
哼!
有乖必有異。
趙胤掃過她那張笑臉,不動聲色地放下茶盞,也不揭穿她,冷眼看她耍什么把戲。
“阿拾,怎會在此?”
時雍莞爾:“昨日我便和大人說過,要來找烏嬋敘話的,今兒不是趕巧了嗎?有時間就來了。大人,這就忘記了?”說著,她朝趙胤飛過去幽幽怨怨的一眼。
反倒成了他的不是?
趙胤看她不老實,并沒有主動交代的意思,冷笑著反將一軍。
“本座剛接到報案,呂家姑娘失蹤了。最后一個去呂家拜訪的人,是你。阿拾,你的嫌疑最大,現在呂家找上門來了,你讓本座如何是好?”
“是嗎?”時雍大驚失色,“我才剛撿到一個姑娘,不知道是不是呂家的?”
趙胤:“……”
好一個巧言令色的女子。
趙胤冷眼看著她,一語不發。
時雍見狀,笑了起來,眉眼間仿佛染了三月的杏花,出口卻是一道嬌盈盈地嘆息,惹人憐愛,“我知道瞞不過大人,也沒想瞞著大人。”
趙胤:“為何不來無乩館?”
時雍撇了撇嘴,“不想。”
趙胤蹙眉,“為何?”
時雍抬了抬下巴,嘴皮緊緊抿著,一雙眼透露著不開心。
“無乩館是大人的私宅,豈能隨便往里面塞姑娘,我不高興。”
趙胤一怔,一顆心頓時化開了。
“就會胡鬧。此等大事,豈能擅自做主?”
明明是在訓人,可聲音分明已經軟了下來。
時雍伺機低頭,“我錯了,請大人治罪。”
趙胤:“下不為例!”
謝放站在門口,聞言直接把臉轉開了,他沒眼看。大都督興師問罪而來,不過轉眼,就被一個小姑娘收拾得服服帖帖………
“大人有所不知。”時雍左右看了看,堂上沒有外人,壓低些嗓子將呂家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趙胤,
“這個呂建安很有問題。我若不帶走呂姑娘,一旦沒了小命,就斷了線索。把人帶出來,不在呂建安的眼皮子底下了,她才有可能告訴我們真相。我們化明為暗,再行布局,不能讓人牽著鼻子走,大人以為如何?”
趙胤繃起臉,看著面前說得煞有介事的女子。
還能如何?
“阿拾所言極是。”
時雍莞爾一笑。
這時,烏嬋匆匆進來,被朱九橫刀攔在門口。
她探頭往里望,“阿拾,阿拾……那位姑娘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