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苦命人?”
時雍一副慵懶的模樣。
“有何苦命之處啊?”
阮嬌嬌咬著下唇,目光楚楚泛紅,看著確實可憐極了。
時雍看著這張臉,有種說不出的膈應。
阮嬌嬌長得確實太像時雍本尊了。
她別開臉看向慧明,懶洋洋地一聲冷笑。
“慶壽寺百年古剎,覺遠禪師又是僧錄司禪教,不知對座下弟子犯下大戒,會如何處置?”
慧明呼吸不勻,咬牙切齒地看著她。
“你們到底是誰?要做什么?”
時雍嘖了聲,不說話。
旁邊幾個人如同木偶,一動不動。
四個人,四張不同的鬼怪面具,在陰氣森森的荒棄殘院里看上去極是恐怖。
慧明握緊拳頭,仍將阮嬌嬌護在身后。
“若是求財,你們開個數目。”
來桑怒了,“你看爺爺是缺錢之人?”
他本就是個陌生人,口音也與大晏人說話有些差異,人也長得高大蠻橫,不用裝,就是妥妥一副打家劫戶的狠樣。
慧明噤聲片刻,“那你們要什么?”
來桑:“爺爺什么也不要,就喜歡看你們這種男盜女猖之輩被扒下面具。”
時雍看他一眼。
來桑以為自己說錯了,馬上閉嘴。
可是,天生的狠人,說話愣是比她管用多了。
來桑發完狠話,慧明還沒有反應,阮嬌嬌已是嚇得臉白如紙,聲音都顫動起來。
“各位俠士,我和彪哥不是,不是男盜女娼,我們本是兩情相悅……”
時雍就想知道背后的故事,生怕來桑破壞了談話節奏,趕緊冷冷接過話來:“兩情相悅卻勞燕紛飛,這種悲慘故事,我最是愛聽。說吧,說來聽聽,要是感動了我,饒了你們也未嘗不可。”
慧明想要說話,時雍指住他。
“閉嘴。我不想聽你說。”
慧明拳頭咯咯作響,時雍見狀笑了聲,望向阮嬌嬌。
“姑娘,我是看你可憐,這才愿意聽你說話,你這奸夫若是不識時務,就休怪我無情了。”
“俠士勿怪,我說我說。”
阮嬌嬌看了慧明一眼,眼淚汪汪地道:“我自小被賣入青樓,彪哥那時恰是樓里雜工,我倆情投意合,早已私定了終身……原想攢夠了錢,贖了身,便遠走高飛,可是……”
她垂下眸子,長長的睫毛上仿佛也染了一層霧氣。
“媽媽養育我,自是不肯輕易讓我贖身的。我和彪哥的事情被人告密,媽媽知道,讓人把彪哥責打一頓,攆出了倚紅樓,我被關了起來,直到被人送到楚王殿下面前……”
有人把她送到楚王面前?
時雍輕笑:“楚王殿下不比你的彪哥好?”
阮嬌嬌偷偷瞄一眼慧明和尚,苦笑:“我一個青樓女子,能得殿下垂青,本是幸事,可殿下又哪會真心待我?我有自知之明……只想和良人了卻殘生,不想攀龍附鳳。”
時雍似笑非笑,故意嚇她。
“這也不是理由。既然你跟了楚王,你這般就是不守婦道。一樣該死!”
阮嬌嬌輕咬下唇,眼淚都急得掉了下來。
“不是這樣,彪哥離開后去了慶壽寺,我原本早已斷了念想……我知道,這輩子我都不可能再跟他一起了……”
“哦?”時雍道:“那你倆現在是在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