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親嘴?”
謝放抬腿踢他。
“離我遠點!”
朱九笑得眉眼生花,“放哥是明白人。白執,放哥讓你離他遠點,小心他一個餓狼撲食……”
“朱九!”
……
內室。
二人歸于平靜的原因,沒有朱九想的那么旖旎。主要是時雍打累了,被趙胤壓在身下,也掙扎不了,沒得打了。方才她揍了趙胤,趙胤沒有還手,可不代表這位爺就當真好欺負,這會兒壓著她,他臉上的怒氣大得如同烏云蓋頂,黑眸森森掃過來,讓人遍體生寒。
時雍懷疑他會生吃了她。
“大人。我錯了。”
打完了人就認錯,時雍識時務。
趙胤氣極哼笑,“錯哪了?”
時雍道:“大人是天,阿拾是地,阿拾不該因為大人收了幾個美人就朝大人撒氣,更不該罵大人是混蛋,還膽大包天地朝大人動手。大人找女人天經地義,別說收十幾個美人,便是收幾百個美人,只要大人身子過得去,誰敢有異義……”
這叫認錯?這分明就是在指責他。
趙胤目光凝固在她的臉上,看她半晌,突然冷冷一笑,一把捏緊她的腰往自己一帶。
“我就該收了你。免得你再這么胡作非為。”
時雍腦袋往后一縮,怯怯地看著他,“大人要如何收我?”
趙胤眼一涼,“你說呢?”
幽涼的眼神刮過來,時雍身子微微一瑟,明知他不會當真如何她,可還是被他話里帶出的意圖惹得身子緊繃,連帶呼吸都吃緊了。
“大人,咱倆剛打過架,做那什么……是不是不合適?好歹也得醞釀一下情緒對不對?”
趙胤:……
看趙胤面上變幻莫測,時雍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天才,能瞬間把男人的火滅了。
趙胤這人保守禁欲,時雍其實從不擔心他在女色上栽跟頭,就是想到他的院子里有十幾個美人,天天在他跟前晃來晃去,妖嬈絕艷,嬌聲燕語,換了她都受不了,何況趙胤是個男子?
她心里莫名不是滋味,這才借機鬧他。
不過,她是絕對不肯相信,趙胤會在這種情況下要她的。
“本座以為,合適。”一道淺淺低低的聲音掠過耳畔,惹得時雍汗毛倒豎,心亂如麻。她瞪大雙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,來不及反應,趙胤碾上唇邊的力氣已無法抵擋。
這是時雍印象中最為急切粗暴的一次親近,他不帶半分憐惜地吻她,烙在后背的掌心汗涔涔地緊緊相覆,仿佛要把她壓入身體,搓圓捏扁。
仿佛被電流擊中,她情不自禁地低喚。
“大人!”
趙胤不答,只有呼吸。
時雍推不動他,冷不丁勒住他的脖子,在他頸邊重重一咬。
趙胤悶哼一聲,雙眼狼氣森森。
“阿拾當真欠教訓。”
男子發起狠來力氣是真大,時雍想抗拒,可是她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,耳膜被急促的呼吸占據,血液如奔騰的河水般逆流而上,一次次沖刷著她的意識,無法停止的親吻,如一劑致命的毒藥,讓她由初始的反抗漸漸變成配合。一個人的征伐變成兩個人的救贖,誘人、又折磨,分明喜歡到極點,又不得不極力克制想要更多,然后,生生將情緒剎車,任由身子被高高拋起,再重重落下,意猶未盡。
四周鴉雀無聲。
只有彼此的呼吸。
酣暢淋漓的博弈后是難耐的空虛,四目相對,眼底的火光幾乎要炸裂開來。
“阿拾。”
趙胤看一眼她攀在肩膀的小手,低頭吻吻她的臉,聲音喑啞。
“我托了魏國公夫人,找媒婆上門提親。”
時雍心臟跳得很慌,很快,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。
“所以,現在就不……不做了嗎?”
趙胤一怔,笑出聲來。
他輕捏時雍的臉,“你這女子好生大膽。你就不怕……”
“不怕。”時雍雙眼堅毅又勇敢,“說了一生,就是一生。不差這一時半會。再有,大人不是說鸚鵡為媒么?既然有媒了,也不算不合禮數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