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胤神色一變。
盯著時雍俏紅的小臉,突然反手扣住她的脈腕,背過身來將她往后一帶,拖入照壁后面。
“阿拾。”
他聲音清冷低沉。
“看著我。”
時雍深吸氣,想要集中精神看清他的臉,可這一看,更糟糕了。
“不行。”
男人眉目如畫眸中有光整個人如同地潭深淵一般,多瞧半眼都會讓她失了魂魄。
時雍猜測,死室里的致幻藥物,可能與后世的某種毒丨品相似,吸入后能夠封閉嗅覺和聽覺乃至麻痹神經,讓神經系統不再工作,只能陷入在自己的幻覺里,做夢一般。
一念致此,時雍狠狠閉上眼,屏住呼吸,后背抵在照壁上。
“侯爺,我此刻哪怕是看到狗……大抵也會覺得眉清目秀。”
更何況是他為張超越了她的人生字典根本無法形容性感和俊氣的臉?
看著他,不是要她的命又是什么?
“汪!汪汪~”大黑在她腿邊拼命地搖頭擺尾,吸引注意力。
大黑總是對“狗”這個字反應很大。
時雍聽到狗叫聲,勉強睜開眼睛,斜睨大黑。
“……不是你。你長得丑。”
都這個時候了,她還有心思逗狗?
趙胤沉眉,一只手捏緊時雍的胳膊,用力將她托起,一只手在她的懷里摸索。
“身上可有藥?”
“別動!”時雍呼吸一緊,只覺得趙胤那只手就像是燃燒的火苗,游動到哪里哪里便跟著熱燙起來,讓她原本就熱紅的臉更是臊了幾分,心跳如雷,一時情難自禁。
時雍用力扣緊他的手腕。
“你離我遠點,遠點。別管我。”
遠點?
趙胤目光漸厲。
“我不管你,誰來管你?”
這一副軟綿綿嬌顫顫意亂情迷的模樣,別說讓人撿了去,就算讓人多看兩眼,趙胤也想殺人剜眼。
若不然,又何必把她藏在照壁后面?
“一刻鐘。”時雍臉頰發燙,但腦子還沒有徹底失去運轉,她扭頭看了看照壁上那一幅模糊不清的壁畫,腦子里突然清明了一些,甩甩頭,說道:“只有一刻鐘的時間,侯爺,咱們不能再耽誤了,得快些出去,離開死室。這個地方太邪門了……”
趙胤沉默半晌,冷峻的面容閃過一絲殺氣。
“走不了。”
“什么?”時雍不解地道:“半山不是已經破了死室,還給了我們克服幻覺的藥……”
說到這里,看到趙胤臉色有變,她心下突生驚悚。
她咽了咽唾沫,左右四顧。
繁華艷麗的死室里,香氣縈繞,美得如夢似幻。
時雍恍悟般微微張開嘴。
“難不成,死室就是困住半山的地方?”
尚未聽到趙胤的回答,照壁的那邊就傳來一道女子的呻吟。
“熱……我好熱……救救我……誰來救救我……”
是成格的聲音。
時雍心一緊,撐起身子靠在趙胤的身上,手抓緊他的胳膊,“侯爺,帶我去看看,成格好像比我更為嚴重。”
“阿拾。”趙胤低低的聲音仿佛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一般,俊臉也低了下來,慢慢靠近時雍的臉,近在咫尺,呼吸可聞,可惜,發出的每一個聲音都滿帶冷意。
“我顧不了別人,我只能顧著你。”
時雍抿了抿嘴唇,“我是大夫。”
這話趙胤聽過不止一遍,每次都會依著時雍,讓她為了救人而舍生忘死。
然而,這次他不再放手,死死捏住時雍的胳膊,眼對眼看著她。
“抱元守一。寧神靜氣。什么都聽不到,什么都不要想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聽話。”
砰砰砰!
外面傳來幾聲脆響。
但見成格羅裙微擺,整個人癱跌在地上,將死室祭臺上的銅壺瓷器等拂得好遠,滾的滾,碎的碎,發出刺耳的聲音。銅壺里是有水的,她這一發諢,水跡便浸了一地。
方才她是同謝放在一起的。
在休室里補充水和食物之后,她身子沒有大好,但已經能走路。
謝放沒有再背她,可成格還是習慣跟在他的身邊。因此,謝放是最先發現她不對勁的人。
緋紅的臉,染霧的眼,散發著媚態的表情……
謝放趕緊別開眼去。
“郡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