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國棟一怔。
他是從來不會騙人的,聞言有些猶豫。
但時雍并不在乎,她看孫國棟這副模樣,挑了挑眉。
“你不想說,我去。正好我要走了。”
孫國棟滿臉不情愿,望著她道:“你這就要走了?”
時雍眉梢一揚,“我過幾日就要成婚了。不走,難不成留下來在醫館坐堂啊?”
孫國棟倒是巴不得她能留下來坐堂。
自從祖父走了后,他才開始挑起醫堂大梁,碰上這樣的事情,一時六神無主,有時雍他心里踏實,但時雍要成婚了,他確實也不能把人拘在這里。
“唉。好吧。我送你。”
時雍勾了勾唇,笑著望他。
“高興一點,你很快就要成為京師名醫了,垂頭喪氣的干什么,拿出氣勢來。”
孫國棟苦著臉,送她出來。
“沈家夫婦,當真治得好吧?”
時雍笑道:“你說呢?我若不想讓他死,閻王來了也無用。”
這話說得極狂,但對此刻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孫國棟來說,無異于一針強心劑。他長長松了口氣,朝時雍作揖行禮。
“多謝師姑。有師姑在,我便心安啦。”
師姑?
時雍眉頭狠狠跳了跳。
雖然這個稱呼也沒有什么錯,雖然她自己也愛調侃地稱呼他為“國棟”,但是當這個胡子老長的家伙一本正經的叫她“師姑”時,她還是有點受驚,頓時就老了二十歲的感覺。
“咳!”
時雍負著手,故作老成。
“免禮免禮。自家人,不用客氣。接下來的這些日子,我可能不方便拋頭露面,不過,你這邊有什么情況,隨意差人來找我。”
“明白。師姑慢走——”
時雍嘴上說得云淡風輕,心里卻沒有小瞧這件事情。
如今看來,病不是不治之癥,但是與呂家人癥狀相似,就不得不提高警惕了。
她有些想念趙胤。
回到家,便叫來了朱九和白執。
“侯爺幾時回來?”
朱九有些猶豫,與白執對視一眼,搖頭。
“爺的事,屬下哪能得知。”
時雍挑了挑眉梢,哼聲,“他走前,沒有跟你們通氣?”
朱九撇嘴,再次搖頭,咕噥般道:“郡主又不是不知,我在爺的眼里就不堪大用,這種事情是斷斷不會告訴我的。”
“你倒挺有自知之明。”白執白他一眼,嚴肅地對時雍道:“爺曾說,少則兩日,多則……”
時雍瞇了瞇眼,“多則如何?”
朱九輕咳。
白執抿了抿嘴角,偷瞄時雍一眼,想看她什么表情,卻被時雍瞅了個正著,當即斂住神色,“爺說,肯定會在大婚前趕回來。”
這個趙大驢!
時雍唇角微彎,神色涼下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