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可以證實,奉天城樓上的白馬扶舟是假的,他不是東緝事廠的廠督白馬大人。”
宋慕漓又重復了一遍,聲音比方才更大。
誠國公、魏國公、英國公和柴丘等人,也大聲指責白馬扶舟以假亂真,假扮廠督,篡位奪位,人人得而誅之,同時大義凜然地大聲引導東廠中人,投效朝廷,共擒匪首為白馬大人報仇。
人群頓時陷入混亂。
百官也頓時分為了三派。
一派以幾個國公為首,一派本就中立,或是審時度勢者。另一派則是白馬扶舟的死忠,如楊榮之流,他們再也回不了頭,不得不一條道走到黑。
“哼!一派胡言。”
楊榮沉默到這時,終于站了出來,朝城樓拱了拱手,聲如洪鐘地道:
“老夫活了大半輩子,從未聽說有人能假扮別人,扮得如此之像。你們這些人,不顧國體,不顧大晏內憂外患,危在旦夕,在新帝登基大典之日挑起事端,還編造出如此荒謬的借口,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——”
元蠡怒聲:“葉有相同,人有相似。有何奇怪之處?你個死老頭,當真是吃了豬油蒙了心了!”
“你有何憑證?”
“他就是憑證。”元蠡拉了一把宋慕漓,“他日日在廠督身邊,他認不出真假,難不成靠你這雙狗眼啊?”
元蠡年輕時是個諢人,年長后是個老諢人,楊榮不愛與他拌嘴,只冷冷掃一眼宋慕漓。
“身為廠督侍衛,背主求榮。他的話,如何可信?”
宋慕漓沉默,不敢抬頭看城樓上的白馬扶舟。
白馬扶舟也只是冷眼看著這一切,臉上始終帶著微笑。他沒有出聲,更沒有質問宋慕漓,更沒有驚詫被關押的誠國公等人,為什么會出現在奉天門前。實際上,在看到宋慕漓同他們一起出現時,很多事情就已經有了答案。
螳螂捕蟬,黃雀在后。
誰都想做黃雀,不想做螳螂。
只是如今,就看誰才是真正的黃雀了吧。
“無恥之尤!楊榮大人,背主求榮的人,是你才對吧。”
白馬扶舟臉上的笑,終于在一道嬌脆的沉喝聲里,慢慢收斂起來,一張臉霎時變得肅冷而可怕,一雙美眸里仿佛氤氳著暴風驟雨一般可怕。
人群平靜下來看熱鬧后,時雍拎著鞭炮便走了出人群。
然后,當眾用火折子點燃炮竹,丟在奉天門下的百官面前。
啪啪啪啪!
鞭炮炸裂四濺。
城樓上下,四處皆靜。
人們怔怔看著一身男裝打扮的時雍。
跨過長長六年的時光,有些人臉上是驚喜,有些人臉上是恐懼,還有些人臉上是復雜和茫然。
鞭炮燃盡,震天的炸響停了。
時雍的話,卻比火藥味還要重。
“這串鞭炮,是為諸位大人喝彩的。哼,瞧你們一個個端得人模狗樣的,心里不都是明鏡兒似的嗎?孰是孰非,你們肚子里比誰都清楚,裝什么大尾巴狼呢?事到如今,不如都敞開天窗說亮話吧,要生要死,為忠為奸,都由得你們選擇——”
冷冷一笑,時雍掃視眾人。
在眾人吃驚的目光中,掏出懷里的長公主令旨。
“正巧,我也有一個物件,可以證明,此白馬扶舟非彼白馬扶舟。”
眾臣嘩然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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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段劇情有點長……
捂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