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馬扶舟看著她,反問。
“我不是做夢?”
“我也希望是夢。”時雍推著他的肩膀,“你可知此刻身在何處?”
白馬扶舟四下看了看,“宮中?”
看來并非全然不知,時雍慢慢地撐起半上身,“你先啟開,讓我起來說話。”
白馬扶舟猛地扼住她,緋紅的臉帶著異樣的潮紅。
“你憑什么認為我會放過你?”
時雍當然不敢這么認為,她道:“邪君,是什么時候回來的?你不是說你已經除去他了嗎?為什么他又回來了?還做了這么多傷心害理的事情?”
白馬扶舟眸底漸漸浮上陰沉。
“什么?”
看著他茫然的模樣,時雍道:“你既然會私放太子出宮,證明你并沒有完全被那個人掌控,那你可知,寶音長公主身中劇毒,口不能言,身不能行,眼下就像個活死人一般癱瘓在床?白馬扶舟,你但凡還有半分血性,就不該任那個人借由你的手,為所欲為……”
白馬扶舟眼底突然發紅,冷笑。
“你以為我愿意嗎?”
他摩挲著時雍的肩膀,微微喘著氣。
“他不死,他永遠不會死,你可知道?”
時雍此刻很難去判斷眼前的白馬扶舟和邪君之間的真真假假,假假真真,她看說到寶音的時候,白馬扶舟有不同的反應,心底還是存了一絲希望。
“白馬扶舟,你聽我說。我可以幫你,幫你徹底除去他。不過,現在我們處境兇險,外面全是他的人,我需要你的幫忙,你幫我……”
“呵!”白馬扶舟突然冷笑,“你離開之后呢?我如何恢復身份?姑姑,你好狠的心。你走了,我怎么辦?”
時雍平靜地看著他,呼吸起起伏伏。
“那這樣,你就有辦法了嗎?”
白馬扶舟閉上眼貼上來,“至少,我可以得到你。”
時雍深呼吸了一口氣,推開白馬扶舟。
“你不是這樣的人。”
“我是。”白馬扶舟聲音沉了些,臉色帶著一絲笑,“到了這步田地,我做什么都已經不重要了。不會有人相信我是我,他是他。人們會把他做的所有事情,都算到我的頭上……既然五十步和一百步沒有區別,我又何須再忍?”
“白馬扶舟。”
“我等這日許久了。”白馬扶舟輕笑:“你可知我夢見過你多少次?你一直在我的夢里。是他給了我這樣的美夢,說來,我該感謝的人是他……”
男人的手已經落到她的領口,一片白膩膩的肌膚落在他的瞳孔里,仿佛要燃燒出一片艷麗的火焰。
時雍大驚,掙扎起來,“白馬扶舟!你清醒一點,這不是夢。”
“不是夢,那更好。你就依了我。就這一次。”白馬扶舟額頭是密密麻麻的汗,看得出來他在隱忍,而且極為難受。
“這藥、太烈了。”他咬牙切齒,白慘慘的天光落在他的俊臉上,勾勒出他精致卻沉淪于欲的輪廓,目光恍惚,好像猶在夢中一般,大膽而露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