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正要沖進府內,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,又有一隊軍馬在向這里靠近,大興城都指揮使宇文化及,滿臉陰沉,渾身披掛,帶著左右備身府的軍士趕來,看見太子軍隊正在強攻李靖府邸,大喊一聲住手。
尉遲恭在太子軍中呆了幾日,早知道眼前這個鮮紅甲胄的大漢,就是宇文化及,此人性格陰沉,心性狠毒,幫助當今圣人,做了很多臟事,壞事,很得楊廣的信賴,宇文家宇文愷雖然現在淡出朝野,宇文述父子幾人卻個個官運亨通,風頭甚至在李家之上。
關隴豪門排斥楊素,就以宇文述和李淵為領頭人,圣人本來天平的兩端,放著楊素和關隴門閥平衡,現在卻慢慢的有拋棄太師的意思,宇文家正在權勢熏灼之時。
獨孤盛麗并不怕眼前男子,他看著直蕩軍來的地方,自己的右屯衛甲士在幾個胭脂軍的帶領下,也正從街巷的另一頭趕來,眼中射出攝人的寒光。
女統領和尉遲恭對望一眼,李密看見他們的神情,嘴角不屑的一笑,雙劍揮舞著沖了進去,他身后跟著上百個重裝甲士,鋼鐵怪物瞬間涌入李淵的府邸。
皇城太極宮中,楊廣皺著眉頭,他和面前的第一心腹裴寂已經談了很多,不管圣人表現的和哪個大臣親近,裴寂都知道,自己是唯一一個能和圣人產生共鳴的臣子,楊廣的心思,他幾乎瞬間就可洞察。
“你的意思,今天的一起都是因為李家,不是,是朝中那些勛貴們,要對付一個區區的五品小官?”
圣人本來心浮氣躁,現在好像慢慢的定下心,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,好像發現了對手什么了不得的命門。
“工部司員外郎屢次打了李家二公子的臉,上次馬球比賽,更是在萬官之前,讓李世民和他的朋黨,也就是關隴貴胄子弟顏面凈失,這想來才讓李家起了殺機。”
裴寂知道楊廣的脾性,和他說話沒有任何遮掩,總是直指本意。
“李淵倒是見的準,帶著張鎮周說去潼關勞軍,他不在府中,事情鬧的再大,李淵最多就是個失察之罪,好深的心計。”
圣人聽了微微點頭,冷笑接道,他從龍椅上站起來,繞殿慢走。
“傳聞現在北地小兒,總是口出讖語,楊吃魚,糖吃羊,暗喻我朝得國于宇文一族,而亂我大隋者,則是唐國公一脈,我想我關隴豪族,同氣連枝,和則縱橫天下,分則九州狼煙,總是相讓于那幾家,沒想到他們越來越過分了,這是輸不起了,就要掀攤子嗎?”
裴寂看他憤怒,出言又道
“圣人明鑒,關中貴胄手有府兵,陛下兵制改革,還未看到效果,門閥還手有錢糧,我在戶部盤查內庫,帝國財政,可以算的上捉襟見肘,每年人口滋長,沒有變成繳稅的稅戶。南方土地開墾極多,今年荊州,揚州的賦稅,卻比往年還少。租庸制度,豪族占據土地甚多,暗藏流民無數,這些人都是各閥自己的力量,他們日漸強大,帝國卻沒有得到實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