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馳接過煙的手輕輕一抖,然后把煙咬在唇間,點著后,深吸了一口。
“我恨那些東西......”
張馳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:“本來一切都好好的,我休假回來,那天早上,我打算帶女兒去釣魚。還有我媳婦,我在城里最高檔的餐廳訂了晚餐,計劃著晚上給她一個驚喜。”
“她嫁給我之后,過得不是很如意。我知道,這些年來她很辛苦。所以我想著,哪怕一次也好,希望可以給她一個驚喜,一頓浪漫的晚餐。”
張馳看著窗外,目光漸漸深遠,仿佛想起了什么。
“然后,很突然的,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一群活尸。我甚至連反應都沒有,那些狗雜種就把我的妻兒拉走。我之所以能逃出來,是因為那些雜種正吃著她們的尸體。”
“我本來應該在那天,跟她們一塊死去的。可是我跑了,我像個懦夫一樣跑了。我恨那些東西,可其實,我更恨我自己。”
一滴滾燙的液體,從張馳的眼角滴落。他迅速抹掉,仰起頭,看著天空:“后來我跑了出來,跟丟了魂似的東躲西藏,一直去到電子廠。”
“在那里我遇到一個人,那時候我很痛苦,有好幾次想要自殺。但是他阻止了我,他跟我說,如果想贖罪的話,那就殺多點活尸,努力讓更多的人可以活下去。”
“我照著他的話去做,所以現在,我總算能夠活下來.......”
劉浪什么也沒說,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,然后兩個男人,默默地抽著煙。
三天后。
劉浪趴在天臺的欄桿上,往下面的慶南大道看下去,街道上躺滿了活尸的尸體,街上的活尸都死光了。就連民安大樓里,也幾乎聽不到嘶吼。
他拿起對講器,呼叫那邊大樓里的人,片刻后,有人回應:“我是北斗,我是北斗,我聽到了。”
劉浪問他:“北斗,你們那情況怎么樣,還看得到活尸嗎?”
北斗的語氣很興奮:“沒了,這三天來,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一些人,他們不怕活尸。這幾天把活尸都宰光了,真是太神奇了。”
頓了頓,對講器里又響起北斗的聲音:“那些不會是你們的人吧?天啊,你們是怎么辦到的。是信息素武器嗎?不對,活尸不是用氣味分辯活人的......”
劉浪拿著對講器道:“這些問題以后再說吧,既然活尸死光了,那你們準備一下,我們過去接你們出來。”
北斗已經恢復冷靜:“好,我們估計得從二樓窗口下來,咱們在街道上見....”
突然,對講器里響起了慘叫和槍聲,聽得老劉心里一緊。劉浪連忙捉起對講器問道:“怎么了?你們那邊出什么事了?”
可北斗沒有回答,同時,從民安大樓里傳來了槍聲。劉浪往那邊看去,透過樓體外面的安全網,看到四樓的窗口里有火光在閃爍。
那是從槍口噴出的火舌!
劉浪連忙收起對講器:“走,咱們下去看看。”
好不容易清理完了活尸,劉浪真不想北斗那幾人莫明其妙又死在大樓內,聽到他的話,張馳立馬帶著人手先沖下去。
這幾天他們把銀行大樓里的活尸全清理干凈,所以不怕行動中會從哪里突然有活尸撲出來,于是人人跑得很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