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來了。”
“我知道你會來。”
“說說吧。”
“說什么?”
“你叫我來的。”
“但我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。”
蔣小年微瞇著眼睛,靠在椅背上。
銀色手鐲叮咚作響。
和昨天見面相比,他并沒有太大變化,只是臉上多了些淤青。
這里的人對這種逃犯算不上善良,抓住了就是一頓揍,只要留口氣就行,畢竟讓犯人逃出來,他們是失職了的,會受到處罰。
幸而蔣小年沒能逃太遠。
說來諷刺,他拿到鑰匙離開關押他的地方后,一路小心翼翼,來到最外圍,準備翻墻離開,差一點就要成功了。
然而圍墻是豆腐渣工程……倒塌了,壓住了他。
“怎么逃出來的?”
陸文看著他,神色平靜。
和上次不一樣的是,他們現在坐在一個正常的審訊室內,有一面巨大的單向透視玻璃,所有畫面與對話都會被外面的人聽到。
和上次相同的是,蔣小年依舊要求見陸文,不然他不肯說。
“監控能看到所有畫面,所以你不應該關心我怎么逃出來,你更應該關心的是,他們派遣了多少人看守我。”
“多少人?”
“你看,這就被我的話題帶偏了,看來這兩天還是沒什么長進,就你現在這樣,要我怎么放心讓你去找零號?”
蔣小年輕嘆了口氣,搖了搖頭。
“我跟零號見過了,隔著一具怪物的身體。”
“那個故作神秘的家伙是不是把你引誘到空曠的地方,再說一些高深莫測的話,順帶貶低你,攻擊你的心理防線”
“看來你也經歷過。”
“不,他當時并沒有貶低我,而是對我表示了贊賞。”
蔣小年嘴角裂起,做出了一個生硬的微笑。
陸文還以微笑,并沒有因為蔣小年的話表現出什么情緒波動。
“這個地方的高層,雖然有很多靠關系進來的飯桶,但不至于只派遣一個人看守你這個等級的犯人,而人數過多的話,你沒有機會。”
“所以看守你的人應該是兩個,而且也是兩個飯桶,你可以挑起他們兩人的矛盾,雖然我不知道你怎么挑起的,但你肯定趁機拿到了鑰匙,我說得對嗎?”
房間外。
正在觀看畫面的人,聽到“飯桶”這兩個字,齊齊臉色一黑。
房間內。
這個房間雖然空曠,但卻沒有回音,所以蔣小年無法聽到第二遍。
他臉上的虛假笑容有些僵,仿佛在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“你……”
他收起笑容,左手摸索著下巴,眉頭微微皺起。
這本應該是個思索的姿勢。
但因為他手上的銀色鐲子,所以顯得很滑稽。
“夏初洛這兩天有沒有說你變聰明了?”
“不,她只是經常提醒我欠了一大筆錢。”
蔣小年沉默了一會。
顯然這個答案不在他的預料之內。
“我們是同一類人,我們都喜歡錢。”
他忽然又笑了起來,身體又有些顫抖的跡象。
陸文差點叫醫務人員進來給他打一針鎮靜劑,不過這家伙很快又平靜了下來。
“我告訴你吧。”蔣小年看著他,“看守我的兩個人關系很好,你知道好到什么地步嗎?”
“繼續說。”
“我可以在他們身上聞到同一個女人的香水味道……你說巧不巧,剛好那個味道,屬于其中一個人的妻子。”
“于是,我就給那個人提醒了一下。”
“我認同你剛才說的話,這個地方,不止上面的人是飯桶,下面的人也是飯桶!”
“一群酒囊飯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