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許是做了太久的執行官,見過太多的人間疾苦,所以他都已經習慣了。
“走吧,去找那個醫師。”
結過賬后,兩人離開飯館。
陸文照舊準備坐在副駕駛上。
“你去駕駛位,我喝了點酒,不能開車。”
“行。”
兩人換了個位置。
擰動鑰匙,車輛緩緩發動。
周圍的景色開始倒退。
從這里到第十二區,那個醫師的家里,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路程。
“其實我并不是很想去保護那個醫師。”陸文說道。
“你以為我想?”魏伯安嘆了口氣,“一旦那個醫師死了,并且被爆出來,這件事會鬧到你無法想象的程度。”
“那個兇手會被打上正義使者的標簽,再來幾個媒體帶一帶節奏,民眾的輿論會把第十區執行局掀翻!”
莫烏市難得有今天這種晴朗的天氣,但陸文的心情很不晴朗。
放任兇手,或者抓住兇手。
貌似都不是很好的選擇。
“既然選擇了這個行業,就得對得起這身制服,我剛入行的時候也很疑惑,我也曾想學夏初洛那樣,把那些好人放走,但這畢竟是現實,我沒有夏初洛那沒多功勞可以被扣除。”
魏伯安說起了他的曾經。
“剛做執行官兩年的時候,我處理一個QJ案子,廢了很長的時間才抓住兇手,后來在法庭上,兇手居然被陪審團判定無罪。”
“理由是受害者主動勾引被告。”
“那次我當庭把陪審團所有人罵了個遍,被拉出法庭,還被停職了半個月,那個案子,最后也是……沒了結果。”
這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也曾有過年輕氣盛。
后來都被歲月磨平了棱角,在這個被稱作養老執行局的地方擔任總長。
“那次沒有輿論嗎?”
“輿論早就被控制在資本手里了,他們覺得可以放出來的,就讓人們看到,他們覺得不能放出來的,那就藏起來,留在沒人知道的地方,任其慢慢腐爛,直到這個世界都是腐臭的味道。”
車輛行駛在喧囂的街道上。
車里很安靜。
魏伯安喝了點酒,所以之前說得稍微多了些。
在第十區那個地方,或許他根本找不到可以吐露真實想法的人,才會在那個晚會上帶著珍藏的白酒找到陸文。
“快到了,我問一問第十二區的同事,有沒有發生什么命案。”魏伯安平靜說道。
“應該還沒有,兇手上次作案的時間間隔是六天,昨晚才殺害了第二個目標,不應該這么快找上第三個。”
第十二區,當初那個醫師留下的地方。
街頭的某一家超市可能就是他旗下的。
陸文稍微放慢了車速,向著目的地駛去。
“死了。”魏伯安突然說道。
“死了?什么時候的事情?”
“就在剛才,有人報案,說發現了那個醫師,死得很慘。”
“有多慘?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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