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咚咚咚……”
他敲了敲門。
沒人回應。
“砰!”
陸文一腳把門踢開。
……
……
十多分鐘后。
姜云的尸體被運送走。
他死了。
在衛生間上吊自殺。
踩在馬桶上,把腰帶綁在最高的那個淋浴噴頭上,然后把頭伸進去。
這個干瘦的男子在水聲中輕輕晃蕩。
也不知道他臨死前到底在想什么。
是否是真正的悔恨。
還是僅僅因為對人生感到無能為力,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。
“第四個目標。”
陸文站在安全屋門口,看著遠去的運尸車。
沒有等到兇手動手。
或許一切早就在兇手的計算之中。
對人性的剖析,對時間的把控,一切都那么恰到好處。
“這位是當時負責看守姜云的管教。”
魏伯安給陸文介紹了一個人。
在姜云因為過失致人死亡被關押的六年多里,就是這位一直在負責看守他,而且最后的出獄手續也是他幫助辦理的。
“姜云出獄的時候看著還好好的,我給了他一千塊錢當路費,告訴他要好好過以后的日子。”
據這位管教所說,姜云在監獄的精神狀況還算不錯。
遠不像今天這樣。
“不知道他這半年來經歷了什么。”
管教的話引起了陸文的思索。
出獄的時候看著還不錯。
而這半年……完全就喪失了活著的念頭,像是個行尸走肉,每天就等著死亡的宣判。
姜云之前說過。
他出獄后的半年時間,經常夢到那對夫妻,還有那兩個孩子。
或許那不是夢!
兇手既然懂得配置藥劑,那么很大概率會配置一些致幻的精神藥物。
“走,會姜云的房間,我們剛才可能遺漏了一些東西!”
兩人告別了管教,回到車上。
在之前的短暫時間,他們曾一度以為走到了兇手前面。
可最終還是徒勞。
“兇手既然會把他們一個一個殺死,留下線索給我們又有什么用?”魏伯安不解地道。
“不好說……”
十多分鐘后,兩人回到那個簡陋的出租屋。
一陣翻箱倒柜。
最終,找出了一本詩集,一本日記。
以及……一把匕首。
“日記是姜云在這半年里陸陸續續寫的,記錄了他夢里看到的東西。”
陸文翻開陳舊的日記本。
字跡很爛,有的還是用拼音代替的。
但通過日記之中的描寫,陸文可以看出姜云這半年來的心理變化。
一開始。
姜云會給那兩個孩子,以及被他作偽證誣陷進監獄的女人燒紙。
但那些夢境始終揮之不去。
到后來,即使是大白天,他都可以看到那幾人回來找他了。
叫他下去。
叫他贖罪。
姜云的心理隨著時間慢慢崩潰。
在最新的筆記里,他萌生了自殺的念頭。
“尸檢工作隨后就會展開,看姜云體內是否存在藥物的痕跡。”魏伯安說道。
“大概率會有。”陸文放下手中的日記,“詩集和匕首是兇手留下來的兩條線索,這本詩集是……還是普希金的,是當初第一位死者家里那本詩集被撕去的部分。”
翻開詩集。
第一首詩赫然是《囚徒》。
“兇手給的線索往往就是詩歌的名字,囚徒意味著……”陸文皺了皺眉,“難不成,下一個目標在監獄里?”
他轉頭看向兇手留下的另一個線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