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陸長官,說話需要講證據……”
“要怎么才能擁有那個孩子?孩子的雙親都健在,想要收養他,除非……讓他的父母都出事。”陸文靠在矮墻邊,“剛好這個時候,有一個名叫王寇的患者,性格暴戾,找不到情緒發泄的辦法,你并沒有直接點明,而是一點點暗示他。”
那只粉色蝴蝶自月季上飛走,越飛越遠。
“或許是某個動作,比如將小刀刺入水果里,又或許是單純的語言暗示,總之,你讓王寇明白,想要發泄自己心里的情緒,唯一的辦法,就是殺人。”
王寇的暴戾情緒,大多來源于工作。
經常與上司爭吵。
所以那些工作順利,家庭美滿的人,都可以成為他發泄的對象。
“然后你有意無意間,將那位女士丈夫的照片給他看了看……同樣是男性,那位丈夫的工作生活都相當順利,于是在那一瞬間,王寇產生了殺死他的想法,那就是一個種子,漸漸在他心里生根發芽。”
要殺死一個成年男性并不容易。
除非對方在睡夢中。
而且睡得很死。
不會由于掙扎什么的吵醒周圍的人。
那樣,在殺人之后,逃離的機會才會比較大。
所以王寇去買了一瓶安眠藥。
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那些藥片放在死者的食物中的,但很明顯,最后他成功了。
這個人雖然脾氣暴戾,但接受過高等教育,所以懂得簡單偽造現場,作案的全過程他都戴著手套,最后把那瓶安眠藥留在了現場。
“就在某一天早上,王寇來找到你,表達感謝,說他的病已經好了,那時候你就意識到,王寇殺了人。”
后面的事情就很清楚了。
丈夫死了,再嫁禍給妻子,那個家庭剩下的就只有孩子了。
當時正好發生了一件大事。
醫師張合身陷風波之中。
那個中學女孩死后,他整天坐在自己診所里,唉聲嘆氣。
眼瞅著,醫藥費就給不上了,必須把診所賣掉。
“所以你給了他兩筆錢,一筆錢是直接轉賬,用于封口費,讓他作偽證,告訴執行官,說那個家庭的妻子曾經買了一瓶安眠藥。”
陸文看過十多年前那個案子的具體內容。
魏伯安也給他講述過。
說當時查處診所的時候,醫師的神色很慌張,眼珠子不停往自己診所的藥房里轉。
“第一次看到那個案子的時候,我就在想,醫師已經發生過很多次這種事情了,賣一個未經許可的安眠藥而已,他花點小錢就可以擺平執行局的人,以前也不是沒干過,為什么非要在那一次做出一副慌張的樣子?”
裝的。
醫師裝出一副慌張的模樣,這樣會更真實。
收錢辦事,所以他辦得很賣力。
就連一些偽造的憑證,也并不是他主動給的,也是執行官搜查出來的,那樣更有可信度。
“第二筆錢,你叫醫師再找一個人,叫那個人作偽證。”陸文負手而立,“那個人需要滿足兩個條件,他肯定很缺錢,而且剛好就在事發地點周圍,于是醫師就找到了路邊的流浪者,把那筆現金給流浪者。”
“陸長官,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測。”
“對,這就是整個案子最麻煩的地方,沒有證據。”
就算曾經有過證據。
人證,物證。
現在人已經死得差不多了,那些現金也花光了。
一切都可以往死人身上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