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盞盞路燈的倒影在車窗上劃過。
只有十五分鐘的路程,這輛車穿行在光影之間,速度并不算快。
陸文認識的人類并不算多,大多還都是處于敵對或是對手的關系,魏伯安是個另類,這人始終給人一種不算太正經的感覺。
但很多不正經的人,其實都曾有過正經的一面。
十五分鐘后,車輛停在一座靠海的老式樓房外。
三層樓高。
灰撲撲的水泥外墻與外界飛速發展的時代格格不入。
這里就是瀚江公司的總部。
各種各樣的船只停靠在海岸邊,在夜色下,隨著海水輕輕起伏。
【鋼琴聲】
柔和的鋼琴聲從這棟樓房內部傳出來。
很熟悉的曲調,是根據那首詩改編的歌。
魏伯安還會彈琴,這點在陸文搜集的資料里有,魏伯安的父母都從事的音樂行業,一個很浪漫的家庭,不出所料的話,他應該會成長為偉大的音樂家,在聚光燈與人們的稱贊中長大,并且與心愛的女子成婚。
但他最后選擇背負上沉重的武器,披上厚重的鎧甲,每天在生死一線上游走。
正如他說的那樣,事情總是不能遂人意。
“陸文!”
馮富貴遠遠喊了一聲,他也開著車過來了。
這個老執行官每天忙里忙外,比年輕人都還要拼命,這短短的一周時間,他臉上的皺紋都加深了不少。
“魏長官呢?他沒跟你在一起嗎?”馮富貴問道。
“他在里面吧。”陸文說道。
“他已經進去了?”馮富貴愣了愣,“如果兇手也在里面,而且在暗中埋伏著,那豈不是……”
他突然怔住了。
按照現有的規矩,去未知的危險地,應該讓仿生人走前面。
而現在,陸文在外面,魏伯安已經進了這棟樓房。
似乎只有一個答案。
“魏長官……他就是那個兇手?”
“嗯。”
詫異,不解,不可思議。
很多詞匯可以用來形容馮富貴此時此刻的心情。
他看著眼前這棟樓,里面舒緩的鋼琴聲依舊在演奏著,畢竟是經驗豐富的老執行官,只是一瞬間,他就明白了很多事。
“怪不得……怪不得兇手總是能比我們先一步,原來……”
兇手一直在他們身邊。
“馮長官,你先在外邊等一會吧,我進去看看,沒有危險再叫你。”陸文說道。
“我跟你一塊進去。”馮富貴搖了搖頭。
到了他這個年紀,生死也算是看得比較淡了。
“那行,我走前面。”
根據系統的判斷,鋼琴聲是從三樓傳出來的。
這棟樓房一二樓都漆黑一片,唯有三樓有微弱的燈光。
“對了,魏伯安已經通過那個賬號承認是他自己放的火了,現在網絡上的輿論開始偏向執行局,這是個不錯的現象。”
人們開始聲討那個流浪詩人,雖然他們也不知道這個兇手到底是誰,帶著怎樣的目的。
很多人都請求執行局盡早將兇手捉拿歸案,并將其真實身份公之于眾。
“有汽油的味道。”馮富貴突然拉住陸文。
兩人剛走進一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