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文眉頭緊皺。
他在心里思索。
【要不要把魏伯安打暈了帶出去】
這個問題在他心里盤旋了很久。
但現場的情況,已經給不了他太多的時間了。
陸文緩緩向前,準備對魏伯安發起襲擊。
魏伯安的格斗能力很強,身體素質遠超常人,所以一定要快,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將其打暈。
然后陸文剛向前走了兩步,三樓最里面的雜物堆就起了變故。
一個瀚江的高層居然掙斷了繩索。
火焰在那個高層的衣服上快速蔓延,他從倉庫的角落里找到一桿獵槍,用力扯下嘴上的封條,面目猙獰,將槍口對準魏伯安。
“都給我去死吧!”
魏伯安失算了。
由于是最后一次,所以他并沒有仔細檢查現場。
但他也沒有任何動作,坦然接受死亡的到來。
陸文快速拔槍,幾乎是瞬間擊發。
“砰——”
“砰——”
兩聲槍響在三樓的空間里回蕩。
火勢越來越高。
那個雜物堆里居然也有汽油,大火很快蔓延到那些瀚江的高管身上,他們的嘴巴被封堵住,甚至無法發出慘叫聲。
那個手持獵槍的高管緩緩倒在火海中,他的眉心有一個洞。
魏伯安卻沒有死。
馮富貴擋在了他身前。
這個老執行官捂住身前的傷口,血流不止,緩緩倒下。
“馮長官!”
陸文快速沖上前,查看馮富貴的傷勢。
相當嚴重。
那種自制獵槍會在體內造成很嚴重的破壞。
魏伯安顯然也沒想到馮富貴會擋在他身前。
他離開鋼琴前,緩緩蹲下,看著躺在地上的老人,一言不發。
馮富貴的氣息很虛弱。
火光在四周升騰,映照出他蒼老的面容。
“魏長官……”
這個老執行官顫抖著抬起他干枯的手。
魏伯安用力握住。
“你和陸文離開這里,告訴所有人,我就是那個流浪詩人。”
或許是疼痛。
又或者是生命的流逝。
這個老人的聲音很微弱,氣息不足。
“我活了很久了,再活下去,也對這個世界產生不了任何價值,而你不一樣,你還可以大有作為,不應該死在這個地方。”
火光映照在他渾濁的雙眼中。
聽說人在臨死前,能夠想起自己這一生的所有經歷。
他看到了自己初入執行局的年輕與稚嫩。
回憶行走在歲月的刻度尺上,那些曾經的滿足與遺憾仿佛模糊的幻燈片,在歲月的長河中緩緩演繹。
沒有人能保持年輕。
他在海邊剃下青春的胡須。
海風在黑與白交織的短發間穿行。
耳畔仿佛響起熟悉的愚人碼頭,那是他最喜歡聽的歌。
這首舒緩的情歌伴穿梭在過往中。
他想起自己第一次逮捕罪犯,第一次領取工資,第一次請心儀的少女吃飯……似乎有人站在歲月盡頭對他輕輕招手。
“那些罪名需要有人背負,讓我來吧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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