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候他們沒法反駁,也不敢反駁。
‘萬一那個機器真就這么傻,非要留在某株樹上,把這里的人挨個挨個解決呢?’
這話也只能在心里想想。
現場這么多人。
二層樓與三層樓的主人,加上他們在這里的打手,擠滿了好幾條街。
真要全都殺完,那得帶著多少子彈?
“都叫些人,去那三個位置,占據開闊視野,把那個機器找出來!”
伊凡不急不緩,坐在車里發號施令。
于是二層樓的主人都紛紛命令自己的手下帶著裝備過去看看。
他們可以坐在車里,安靜等結果。
只是苦了最后面。
后面許多打手,都是騎著破爛電瓶車跟來的。
車隊停了。
他們也不敢去別的地方,只好無奈淋雨。
混合區的街道都歪歪扭扭,狹窄,而且兩側被小商販占據著,有個電瓶車可以瀟灑自如。
今晚有幾個運氣比較好的家伙,本該輪到他們跟著這些二層樓三層樓的主人出發,但在出發前,他們幾個發現自己車的電瓶不見了,所以此時可以安心守家。
“我這里沒人。”
“我這兒也是。”
“這棵樹上面也沒人。”
三個消息分別傳來。
那個獵手消失了。
隱匿在這個大雨滂沱的雨夜里。
他那對機械般精準的眼睛,或許正在黑暗的某個地方,緩緩巡視過每一個人的腦袋。
這印證了伊凡所說的。
但并不是一個好現象。
找不到那個機器,他們今晚所有人都不要想睡覺了。
在座的所有二層樓主人都沒法想象,那種隨時隨地都需要擔心自己腦袋開花的日子。
伊凡攥緊拳頭,目光陰沉,沉聲道:“我們都被金熊擺了一道。”
“怎么會?”
巨人巴茲一愣,發出了這樣的疑問。
他坐在特制的大車里,微微蜷縮,護住腦袋,擔心下一枚子彈奔著他的腦袋來。
“金熊你說句話……”
“金熊?”
“……”
不少人心里一沉。
沒有回復。
金熊死了?
沒有聽到第二聲槍響,即使外面大雨滂沱,那個狙擊手又有消音器,也不應該沒有任何殺戮的聲音。
至少,金熊如果腦袋爆開,聲音應該從公共頻道傳出來才對。
所以他死的可能性不大。
但他真的敢欺騙三層樓的伊凡?
相比起這個,眾人更愿意相信他死了。
二層樓欺騙三層樓,這在混合區是真的少有發生,幾年都不會出一次。
在場不少人都清楚金熊那個老頭的性格,奸猾狡詐,有點小聰明,年輕時候膽子大,挑戰過好幾次二層樓,多次瀕臨死亡,全身許多地方都被炸爛,不得不改造。
他失敗得太多,越來越膽小謹慎,現在老了更是如此。
這樣的人,真敢欺騙伊凡?
“去金熊的二層樓!”伊凡的聲音有些不太對勁,像是壓制著怒意。
在座的二層樓自然都不敢在這種時候說半個‘不’字。
于是車隊啟程。
這里是本就是金熊的地盤。
二層樓所在的商業區并不遠,只有十多公里。
暴雨并沒有打消商業區夜晚的激情。
這片區域依舊彌漫著酒精與香水。
粉紅的燈光在雨滴的映照下,顯得更迷幻,散發著無聲的誘惑。
伊凡的車隊停在最外面。
雨水打濕街道。
映照出這里繁華的燈紅酒綠。
五彩燈帶鑲嵌在生銹的屋檐下,閃爍迷離。
“檢查過了,只有一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打手還在。”
“金熊比較親近的一些手下,都不見了。”
“二層樓沒有危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