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二人上了馬,嘚嘚走了一會兒,白梨想了想自己屁股要緊,還是和蘇越開了口。
“你看,要不這樣,等到了人少點的地方,我還是變成狐貍,你把我放在馬背上的袋子里行不行?”
蘇越一愣:“為何?”
因為我顛得屁股疼啊!
“那個……”白梨笑得比哭都難看,“我真的,不會騎馬……”
蘇越了然,看了看馬背上的袋子,還真能裝下這只狐貍。
在軟軟的袋子里顛,確實比一下下砸在堅硬的馬鞍上好多了。
“好吧,”蘇越嘴角微勾,顯然也是明白了什么,“等到前面的林子沒有人了。”
白梨頓時陽光燦爛。
黃土飛揚,一騎絕塵。
夜影確實是匹良駒,這一路跑都不帶歇。
呼呼的風掠過蘇越的衣擺,獵獵作響,而馬背邊的袋子里,裝著變回狐貍的白梨。
袋口在她脖子處扎著,顛困了的白梨,現在只剩一個腦袋在袋子外頭,仰面睡得東倒西歪。
隱隱約約覺得顛簸小了些,白梨哼哼了兩聲,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。
“快到了,你出來吧。”
聽到蘇越的話,白梨定了定神,打了個呵欠。
天都快要黑了,四周被殘留的夕陽籠罩,什么都泛著一絲紅光。
不遠處是一小片燈火闌珊,想來便是蘇越說的葫蘆鎮了吧。
白梨扭了扭身子,撐大袋口,滑溜地竄了出來。
落地起身,便是個眨著杏眼的小姑娘。
白梨撣了撣手,視線落在了夜影上。
蘇越還在馬上面,那自己該怎么上去呢?
……
葫蘆鎮叫葫蘆鎮,并非是這個小鎮長得像葫蘆,而是附近鎮民大多種的葫蘆。
各種各樣的葫蘆制品便從這兒運出去賣。
原是個沒名字的地方,以賣葫蘆聞名,大伙兒都這么叫著叫著,便真成了葫蘆鎮了。
蘇越牽著夜影,身邊跟著白梨,走在葫蘆鎮的主街之上。
四周是稀稀拉拉的人群,耳邊響著有一聲沒一聲的叫賣。
白梨探頭探腦地看著。
“這里不像京川有宵禁,”蘇越解釋道,“晚間人們都會出來逛夜市。”
這才有煙火氣嘛。
白梨逛得開心,抿唇不語。
到了一處不起眼的酒家,蘇越把馬拴在了外頭。
“這兒?”白梨回神,看了一眼店面,“丘……丘什么?”
店家牌面上的字跡已經難以辨認。
不僅如此,這雖然是一個酒家,但外頭整個門面都是破破爛爛,里頭一眼望去更是灰撲撲的一片,零星幾個酒鬼呆著,不是劃拳喝酒,就是已經七歪八倒地爛醉。
這副光景,一般的客人路過此地,大概都不會有邁進去的**吧?
“進門之后閉氣,跟著我。”
蘇越沒多解釋什么,只讓白梨跟他進去。
踏入酒家,一片酒氣登時撲面而來,白梨趕忙閉氣,眼睛依舊滴溜地打量著四周。
擺放散亂一張張桌子上,有幾個人正在在喝酒劃拳,時不時哈哈一笑,一巴掌拍在本就搖搖欲墜的桌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