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梨冰冷話音一落,便狠狠向后一扯,紫袍的女子的頭顱應聲成了兩半,紫黑的血液濺了白梨滿臉滿身。
她閉目側頭,那些血液沒有落在自己的眼中。
“白梨!”
等蘇越沖到白梨身前,已經來不及了。
他先是緊張地看了看白梨:“你有沒有受傷?”
白梨似是有些木然,沒有回答。
蘇越趕緊俯下身,在地上一半的頭顱上,取下了一枚小小的琉璃墜子。
“白梨?”蘇越起身,輕輕搖了搖白梨的肩膀,聲音里有一絲著急。
白梨懵然地轉過頭,看著蘇越的眼睛:“蘇……越?”
“你有沒有受傷?”蘇越又問了一遍。
白梨低下頭,看到自己滿手滿身的紫血,頓時嚇了一跳,手中剔骨也落在了地上。
“我……這……”
蘇越眼見著白梨的手劇烈顫抖了起來。
“怎……怎么回事?”白梨驚恐地望向蘇越。
蘇越穩住心神,又問了一遍:“你有沒有受傷?身上可有疼的地方?”
白梨還沒想明白蘇越的問題,腦中妖靈有氣無力的聲音已經響起:“你沒事。”
聽到妖靈的聲音,白梨這才垂著頭訥訥地跟著說了一遍:“我沒事。”
蘇越總覺得哪里不妥,伸手抬起白梨的下巴,迫使她看著自己的眼睛。
“白梨?”
白梨的眼中聚著淚水,顯然是被這一切嚇到了。
“怎么了?”蘇越似是能看進她的眼底。
白梨的嘴唇微微顫動,張口輕聲念著:“不是我……不是我要殺她……”
蘇越面色凝重:“誰要殺她?”
“我的……妖靈。”
蘇越眉目一頓,顯然有些意外:“你的妖靈?不受你控制嗎?”
“它……它能和我說話……”白梨不知道怎么解釋,顯然有些慌忙,“它說,殺了她……是它說的!然后我就……就只想殺了她……”
白梨磕磕絆絆地解釋著,她不知這個天馬行空的理由,能不能讓蘇越信服。
那一日蘇越告訴白梨,這個害死素素的馭靈師,其實一直在尋找機會,想抓走她。
她知道白梨被蘇越藏在邵宅,可是她找不到邵宅所在。
赤嬰帶白梨出去又不留一絲痕跡。
直到蘇越要帶白梨去買靈器,這一路才被馭靈師找到了蹤跡。
不過馭靈師自知不是蘇越的對手,不會正面攻擊。
妖獄的一切,就是這個馭靈師聲東擊西的把戲。
只是蘇越沒有給她留下一絲機會,就連趕回去搶救妖獄,也寧可把白梨顛得七葷八素都不離身,直到送進邵宅。
邵宅外的幻術奇巧,馭靈師沒有機會找到邵宅,故而這次鋌而走險佯攻妖獄,也只弄死了一只早就不受自己控制的兔妖罷了。
蘇越料定馭靈師定不會罷休,與其小心提防,不如就讓白梨練練手,看看這幾月與妖靈契合得怎樣,新買的靈器也能試一試。
蘇越與白梨說,馭靈師將由她親手擒獲,算是給素素報仇。
白梨當時不敢真的殺人,還是蘇越說,不要她的命,只要生擒就可以,接下來怎么處理,有他。
而蘇越也會在暗中看著,一定不讓白梨受傷。
正是如此,白梨這樣膽小的妖,才敢站出來和一個馭靈師對峙。
可誰曾想到,白梨竟然會突然失控,如此果斷殘忍地了結馭靈師的性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