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地方說不出的詭異,白梨一個激靈,徹底醒透了。
樹木似乎越來越緊密,若不是蘇越走得穩當又堅定,白梨肯定覺得他們來錯地方了。
“你以前來過囚山嗎?”白梨輕聲問他。
蘇越嗯了一聲:“司南袋只能瞬移到曾經去過的地方。”
原來如此,白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:“那你見過這個牙鳶?”
蘇越沉吟了片刻:“嗯,也不算見過吧?”
“什么叫……”
呼!
一只潔白的飛鳥極快地穿過了樹叢,從白梨耳邊劃過,她下意識地一個閃避,堪堪躲過飛鳥的羽翼。
白梨頓時警惕地注意著四周,又恢復了方才的一片寂靜,靜得似乎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。
只是一只普通的鳥嗎?
白梨有點緊張,自己怎么會完全沒有注意到。
還是蘇越出聲說道:“繼續走吧。”
白梨回過神,跟上蘇越的腳步。
“牙鳶就像你猜的,是一只大鳥,”蘇越輕聲解釋,“沒有人見過她的真身,只傳說她渾身潔白,翼展之寬飛翔時如烏云蔽日一般。”
白梨仔細聽著,聽到烏云蔽日這四個字,不禁抬頭望了望天。
“我反正不信。”蘇越的語氣還帶了一絲不屑。
“渾身潔白的大鳥?”白梨小聲嘀咕著,“方才那只鳥倒是渾身潔白的。”
話音剛落,只聽見啾地一聲長鳴,悠揚婉轉,輕靈地回蕩在整個山林之間。
蘇越幾不可察地揚起嘴角:“我們已經很近了。”
白梨好奇地問他:“方才你說,不算見過,是什么意思?”
“就是我見過,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牙鳶。”
“哦?”白梨越發被勾起興趣來,“莫非這個牙鳶和居靈一樣,也有好多分身不成?”
“你可還記得邵宅里的古渙,那只角梟?”
“記得,哦!”被蘇越這么一說白梨也想起來了,“角梟就有兩個分身,一個真的,一個假的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這些做鳥的天生喜歡就這樣,”蘇越的語氣里有一絲無奈,“古渙還好,不過兩個而已,牙鳶……”
白梨豎起耳朵。
“……起碼上千個吧。”
“什么……?”
白梨還沒來得及驚訝,卻見他們已經突然走出了方才那片越來越密的樹林,眼前豁然開朗。
更奇怪的是,方才的樹林還是雜木亂生人跡罕至的模樣,眼前這片開闊之地上,濃淡相間的薄霧之中,則盡是漫無邊際修剪整齊的灌木。
在這些灌木之中,不規則地立著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烏黑鳥籠,每個鳥籠里都關著一只潔白的鳥,同樣也是大小形狀不一。
“這……”白梨驚得張大了嘴。
“這些就是牙鳶一部分的分身。”蘇越的話語依舊冷靜,眼中卻閃過一絲凌厲,“小心一些。”
這里和他從前來的時候大不一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