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越沉思了片刻,伸手掰過她的肩,白梨清澈的眸子對上了他的。
“怎么想的?”蘇越又問了一遍。
“方才我的妖靈告訴我,讓我刺鬼虛掌心的黑瘡。”白梨不假思索說了出來,不由得一愣。
蘇越微微皺眉:“妖靈還和你說了什么?”
白梨立刻老實答道:“鬼虛的綠霧朝我打來,我原本想用剔骨扇擋下的,誰知妖靈讓我躲開,不要去擋。雖然不知道為什么,我也就聽他的了,總不能害我吧?”
說完白梨就懵了,怎么回事,怎么想什么就都說出來了?
蘇越松開白梨的肩,站直了身子望著遠方。
白梨有點怵,拽了拽他袖子:“這有什么問題嗎?我妖靈難道還能害我?他怎么覺得和我怎么覺得,有什么區別嗎?”
蘇越搖搖頭:“我不知道。”
白梨擰著眉毛,一言不發盯著蘇越。
蘇越轉過頭就見她這副表情:“怎么了?”
“你怪怪的。”白梨瞇起眼看著他。
蘇越眉間一松,笑著問:“哪里怪了?”
“為什么啊,”白梨叉起胳膊皺眉嘶了一聲,“你問我什么我就會老老實實答了?”
蘇越笑意未減:“這有什么不好嗎?你師父都說了你可以相信我,不老老實實回答,你還想騙我?”
搬出云翳仙人,白梨立刻被堵了回去。
也是哦……
但他沒有回答問題啊!
“那,”白梨質問的動靜小了點,“那為什么你問我我就會老實回答?”
蘇越收起了點笑意,低下眉眼:“這怎么問我,回答問題的不是你自己嗎?”
“我……”白梨頂不回去,只能小聲嘀咕,“我怎么知道……”
“好啦,”蘇越揉了揉狐貍耳朵,“我們還得先去找牙鳶。”
白梨重重嘆了一口氣,看著地上羊妖和鬼虛的尸首:“上哪兒找啊,囚山這一個兩個的,都不肯說出牙鳶的下落。”
蘇越沉吟片刻道:“囚山構造奇特,我雖然來過,但如今確實無法確定牙鳶藏身之處的方位。”
“這是為何?”
蘇越嘆了口氣:“方才那個鬼虛是個魔,我第一次來囚山就見過她。那還是六年前,我剛剛接管妖獄的時候……”
六年前,妖獄權力變更,蘇越接手妖獄不久,就傳來囚山腳下不遠處的村落中,有人失蹤的消息。
當時眾人惶惶,查不出個所以然來,就認為是有妖作怪。
層層報至妖獄,身為妖獄首領,蘇越便帶人自京川前往囚山一探。
報失蹤的,是囚山腳下的村落。
到了囚山那塊,蘇越自然是先去村落里了解情況。
村子里失蹤的人,男女老少皆有,找不出什么共同點。
要硬說有什么,那就是這些失蹤的人,都是獨自出行之后不見的。
問起最后見過的人,也往往是有一段時間了。
蘇越盤點了失蹤人數,又細算了每個人失蹤之間的時間差,心中暗凜。
如果是妖,萬萬沒有這么短的時間內,需要殺這么多人的道理。
這恐怕不是有妖作怪,而是,有魔在殺人取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