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梨重重嘆了口氣,心說還是妖比較懂妖,起身就要向居靈走去。
正到蘇越邊上,被他抬手攔下:“你干什么?”
白梨撥了撥蘇越的胳膊:“你撒開,我跟她聊聊。”
“你聊什么聊?”蘇越不放,倒是記得把右手的降妖锏拿遠了些。
白梨斜了一眼他手里的降妖锏,撇了撇嘴沒好氣道:“你就這么點誠意啊?”
蘇越一愣,想了想,將降妖锏收了起來。
“這個能傷到她。”
嗯?
這個聲音……
是誰在說話?
白梨一臉懵地看向居靈。
“你……你說話了?”
不怪白梨懵神,方才那個聲音,根本不像是一個人在說話,更像是……四面八方一些細碎的聲音混到一處,似男似女,還有回音一般。
不知道的,只會當是自己幻聽了。
居靈望向白梨,不曾回答,眼神卻是深不見底,仿佛要看穿她一般。
幾息之后,居靈轉開眼,抬起一指,悠然指向了蘇越手中的降妖锏:“我說,這個能傷到她。”
白梨親眼所見,親耳所聞,這才發現自己方才以為的幻聽,確確實實是居靈說的話。
她咽了咽唾沫,穩定了心神。
自己好歹比蘇越強點兒,居靈肯說話了對不對?
“你說的她……是牙鳶嗎?”白梨試探著又問了一句。
居靈點了點頭,雙眼依舊緊緊盯著她。
白梨瞇了瞇眼睛,露出個略帶諂媚的笑:“哎呀,這個,我們……是來找牙鳶……”
媽呀,才兩句就漏了氣。
居靈又看向蘇越,完全無視了白梨的話般自顧自開了口:“你若是來救我,可知曾有智者預言過我的命路?”
蘇越點頭。
“既然如此,”居靈扯起嘴角,咧出一個苦笑,“是一臉正氣的你,還是這個……”
居靈轉頭看著白梨,話語猶豫間,似是找不出合適的詞來:“……這個天真的孩子?”
天真的孩子?
白梨瞪圓了眼,也不敢頂嘴。
可這句天真的孩子當真讓她說不出來的別扭。
自己雖不是什么老練狡詐的狐貍精,那好歹也是幾百年的妖了。
什么天真什么孩子,她可真是受之有愧。
白梨這些小九九,讓她錯過了蘇越眼中一閃而過的緊張。
“我說要救你,自然是有足夠的把握。”蘇越低沉的聲音傳來,最終沒有直接回答居靈的問。
居靈哼笑了一聲,慢悠悠地轉過身去:“幾百年的囚禁,我也無所謂多幾分,只是人間無趣,多的是圖我一個無依無靠的伺候罷了。”
白梨皺眉,居靈這話顛三倒四的,在說什么。
“我不殺你,”居靈慢慢走向霧中,聲音隨著身影消失不見,“但也不能幫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