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虛這一次沒能抓到白梨,已是氣悶不已,眼見居靈也全身而退,一腔怒火無處發泄的鬼虛,一把火將邵宅燒了個精光,隨后揚長而去。
……
三日后,泠泉居。
赤嬰拎了一串活魚蹦進泠泉居,就見白梨坐在屋檐上遠眺。
赤嬰在院子里朝白梨喂了一聲:“吃不吃魚啊?”
白梨看了他一眼,抿了抿嘴沒說話,又接著看遠方。
赤嬰碰了個軟釘子也不惱,縱身一躍上了屋頂,粘到了白梨身邊。
他把魚遞到白梨面前:“吶,都給你送來了。”
活蹦亂跳的魚甩了白梨一臉泥點子。
白梨嫌棄地推開:“要吃你自己吃。”
赤嬰笑了笑,自顧自啃了起來,一邊嚼一邊含糊地問道:“想什么呢?想蘇越呢?”
白梨一噎,險些被自己唾沫嗆到:“蘇越已經走了七日,若是牙鳶帶他飛行,只怕已經很遠了。”
“居靈不是尋常的妖,她的沙風遠比牙鳶飛得要快,你放心。”赤嬰吃得歡,砸吧著嘴,“哎我跟你說這魚真的嫩,肉都是甜的。”
“我以前也殺過魔,就是那個馭靈師。”白梨沒理會赤嬰的話,自顧自地說著,“為什么鬼虛能死而復生,為什么僅僅七日,她就變得如此厲害。我竟……完全不是她的對手”
赤嬰收起了臉上的笑,放下手里的魚,嘆了口氣:“這個你得問蘇越,我只懂得逃命,不像他,他對魔……知道得挺多。”
白梨點了點頭,臉上已經連著三日不曾有笑容了:“還是謝謝你,那日帶我和多云逃出來。”
“多大點事兒,謝什么。”得意的笑又攀上赤嬰的臉。
白梨低頭不語。
“又想什么呢?”赤嬰斜了她一眼,繼續啃魚,“有什么問題,等蘇越回來了都能問。”
“我在想,”白梨看向赤嬰,“你為什么這么聽蘇越的話?”
赤嬰一頓,被魚肉噎得直嗆:“哎喲卡刺兒了卡刺兒了……”
他站起身來,咳得面紅耳赤,那副做作的樣子,一看就是假的。
見白梨盯著他不說話,赤嬰也有些尷尬,清了清嗓子坐了下來。
“為什么?”白梨又問了一遍,“你別說是因為朋友,也沒有朋友幫忙幫到可以賠上命的。”
赤嬰那天的話,著實將白梨震驚了。
“呃,這個,”赤嬰伸出食指,撓了撓嘴角,“那天說什么賠上命的話,我只是嚇嚇你……”
赤嬰偷偷去看白梨的反應,見她低著頭不說話,也放心了些。
“再說,我也不是不懂輕重緩急,”赤嬰繼續說道,“你是云翳仙人和蘇越一起跳出來的,聽他們的意思,你又是打敗魔的關鍵,我可不得護著你點。”
聽到這話,白梨苦笑了一聲:“我要是真的有什么本事殺了他們說的魔,還用得著你來護著嗎?我連鬼虛都殺不了……”
“哎哎哎,”赤嬰趕緊阻止她的話頭,“鬼虛這事兒還是等蘇越回來再說,這次事出蹊蹺,你別往自己身上攬。”
“起死回生……”白梨念念有詞,突然想到了什么,“對了,我聽師父說,曾經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魔,就是可以起死人肉白骨,對不對!”
“對……對的吧……”赤嬰被嚇了一跳。
白梨也被自己的念頭嚇到了:“師父說,那個魔可能很快就要卷土重來,會不會是他……”
“不對啊……”白梨趕緊否定了自己,“那他為什么要沖著我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