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梨握住門欄,急急地問里面的人:“你還好嗎?你是誰?為何會在這里?這是什么地方?”
里面的人連呼吸都困難,如何能回答問題。
“讓他歇一會兒吧……”邊上響起了個有氣無力的聲音,“剛被血牢吸過妖靈,只怕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。”
白梨聞言,趕緊掙扎著爬到邊上的牢籠前,努力看去。
在牢籠中的角落里,蹲著一個形容憔悴的老人。
“你是誰?”白梨問他。
老人卻反問道:“你又是誰?為何會在血牢之外?難道你不是妖嗎?”
白梨一愣,頓時不知自己是否該承認妖的身份。
“這里是血牢,”老人并未在意白梨的沉默,“這里關押的都是妖。”
“血牢……是李懷遠建的?”
老人不屑地嗤了一聲:“這廝哪有這個本事?不過是將祖上的寶貝作為自己尋歡作樂的幫手罷了。若沒有血牢中的那么多妖養著他,如他這般日日沉迷溫柔鄉,早就氣散人亡了。”
聽了這話,白梨的心情分外沉重。
她抬眼望去,這條幾乎深不見底的通道里,不知關了多少妖。
血玉佩既是李懷遠祖上傳下來的,這樣鈍刀子割肉一般的折磨,想必創造之人也是對妖恨之入骨。
而李懷遠用血玉佩收妖,竟然是為了這樣荒唐可笑的理由。
一時間,白梨也不知該如何評價。
“你是如何進來的?”老人見白梨不語,開口問道。
白梨見老人坦誠,便也如實回答:“李懷遠盯上了我,我就被血玉佩吸了進來。”
“這倒是奇了,”老人說道,“被李懷遠抓進來的妖,居然沒被關到血牢之中,這不合常理。”
白梨趕緊問道:“那原本是怎樣的?”
在血玉佩之中,所有的妖靈都會被完全抑制。
身處其中的妖,完全無法以妖法作攻擊防御。
而一旦被收入玉佩之后,玉佩中的機關便會被觸發,最終巨大石壁之后的血牢里,便有了你的一席之地。
“可你進入玉佩都這么久了,竟然暢行無阻,這不是不合常理嗎?”
聽完老人的解釋,白梨沉思了片刻便道:“我有一好友正在外面制住了李懷遠,不知是否與機關失效有關?”
老人恍然大悟:“原來如此,血玉佩的運轉需要李懷遠的血。若是你的好友制住了李懷遠,那機關失效便是正常的了。”
“可是血牢……”白梨擔憂地看了一眼這里密密麻麻的牢籠,“方才不還是在吸收妖靈嗎?”
“血牢不歸他管,”老人擺了擺手,“血牢只感知李懷遠是否需要,按照他身體的情況,吸收妖靈,供給于他。只要血玉佩在他身邊,血牢便會源源不斷將牢里的妖靈吸收。”
妖靈撕裂之苦,白梨在面對馭靈師的時候便有所體會。
對于妖來說,若是自己交出妖靈,不論多少,都不會有痛苦。
但若強行被人奪去,說是撕心裂肺也不為過。
在這血牢只中,多的是暗無天日,看不到頭的折磨。
若是爽快點交出妖靈,最多就是個死罷了。
而這里關著的這么妖,日復一日承受著妖靈被撕裂的痛苦,還不是因為不愿意屈服嗎?
白梨嘆了一口氣,開口問道:“李懷遠為人無恥下作,也不是什么降妖除魔的高手,如何能抓到這么多妖的?你們被抓之前,都不曾警惕玉佩中傳出的尖叫之聲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