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懷遠沒有想到白梨竟然有幫手在屋內,更沒有想到,白梨竟然能從血玉佩里全身而退。
“你是怎么出來的……”
白梨斜了他一眼,沒有回答,只走上前去,撿起了地上的血玉佩。
“這個血玉佩,是你娘傳給你的?”
方才李懷遠的話,只怕超過大半都是假的。
李懷遠望著白梨,沒有說話,只是嘴唇一個勁的抖。
白梨走上前去,啪地一巴掌甩在了李懷遠臉上:“說話!”
李懷遠恨得咬牙切齒:“千刀萬剮的妖……你下地獄去吧!”
“呵,”白梨冷笑了一聲,“還挺硬啊。千刀萬剮?你倒是提醒了我。”
白梨抬起頭來看了看居靈,冷冷地吩咐道:“割一片肉下來吧,別讓他流太多血,我可不想他這么快死了。”
“呵!你不敢!”李懷遠強硬得很,“你去了一趟血牢,難道不知道嗎?我一旦受傷,血牢就會吸收里面的妖靈為我補身,你那些妖精朋友……”
“挺好啊,”白梨輕描淡寫地打斷了李懷遠的話,“你不會死,反倒給我足夠的時間拷問你。”
李懷遠一愣:“你,你不怕血玉佩里的妖受那等苦楚嗎?”
白梨心道,你也知道那等苦楚,嘴上卻依舊輕飄飄地說道:“你方才說什么?我的妖精朋友?我與他們素不相識,何來什么朋友?”
李懷遠心里咯噔了一下,試探著道:“你們都是妖,你忍心看他們因為你傷我而受苦?”
“有何不忍心,”白梨臉上笑得輕松,“我已經知道如何出入這血玉佩,只要找到一個人做我傀儡,折磨到你主動交出血玉佩,那這血玉佩不就是我的了?”
白梨湊上前去,盯著李懷遠的眼睛一字一句道:“我何必在乎里面妖精的生死,反正以后我還要抓別的妖進去呢。”
李懷遠聽了這話渾身一抖,臉上方才的倔強一掃而光,被恐懼取而代之:“不……不要,不要!啊!!”
白梨起身,一揮手。
居靈沒有停頓,從身側化出一個鋒利的刀刃來,沿著李懷遠的臉割下了一小片肉。
鮮紅的血順著李懷遠的脖子流了下來,白梨心中也跟著在滴血。
她知道,李懷遠但凡受傷,血牢中又將會是一片痛苦與絕望。
她當然不忍心,可是若李懷遠仗著自己對血牢里的妖心軟,絕對不可能交出血玉佩。
只有讓李懷遠知道自己無路可走,才有攻破他心房的可能。
李懷遠被臉上的劇痛消磨著意志。
他從來嬌貴日子過慣了,哪里經得起這種折磨。
再看白梨臉上毫不在乎的表情,加上他從來理解的妖,都是十惡不赦嗜血成性的生靈。
李懷遠的心頓時沉沉落了下去。
只怕不得到自己想要的,眼前這個妖是不可能收手了。
“你想問什么……”李懷遠斷斷續續開了口,聲音已經帶了一絲絕望。
“放心,”白梨拉長了聲音,好好扮演著自己惡妖的身份,“你要是配合我,我自會手下留情……”
白梨湊到李懷遠耳邊,笑著將方才他說的話還給了他:“……不會為難你的。”
李懷遠咽了口唾沫,渾身顫抖了起來:“好……好,你想問什么,我定知無不言。”
“不過……”白梨直起身子,臉上笑意更深,“你要是敢說一句假話……”
白梨以血玉佩抵住他的脖子,慢慢向下指去:“下一刀,我就割掉它,好不好呀?”
白梨的笑,又天真,又邪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