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攀也就罷了,這等固執也算情有可原。
可呂歡……
一個想要什么就唾手可得的貴公子,不愁吃穿,不愁冷暖,更沒有妖會去害他。
他又是為何要這樣對待妖呢?
就因為寧陽風氣如此嗎?
甚至還造了個地牢……
又不是妖獄,他一個公子哥兒,要地牢來關押妖,又是為了什么?
白梨越想越覺得心驚,抬頭對蘇越道:“到時候,帶我一起去看看吧。”
“嗯?”
“地牢。”
蘇越還沒反應過來,牙鳶先嚷嚷上了:“關妖的地牢!你去干嘛?訂間房嗎?”
“你放心,”蘇越捏了捏她的肩,“我會仔仔細細看清楚,到時候全都告訴你,就是你的眼睛,好不好?”
白梨也知道自己沖動了,點了點頭應下。
見白梨有些氣悶,蘇越看了看附近,暗忖了一番道:“左右這幾日等呂歡回來也無事,不如我們去附近玩玩?”
“這兒有啥可玩的,山也不高,水也不深……”
蘇越一個眼刀過去,牙鳶很乖巧地閉上了嘴。
“聽赤嬰說你還挺喜歡捉魚的,”蘇越摸了摸下巴,“可曾捉過海魚?”
白梨莞爾一笑:“妖禁里都是山,京川離海遠,我哪兒有……記憶里,是沒有捉過海魚的。”
蘇越假裝沒有聽出白梨一晃而過的失落:“這邊倒是離海近得很,可想去試試?”
牙鳶在一旁看戲:“你這個整天在京川里被供著的妖獄之首,還會下海摸魚啊?”
蘇越斜了她一眼,眼中滿是玩味:“我是不是成天在京川里被供著,你還不知道?”
牙鳶真的閉嘴了。
第二天,蘇越當真帶著白梨去海邊了。
牙鳶沒去,反正也沒她什么事。
岸邊是巨大漆黑的礁石,上頭還有不少貝殼藤壺吸附著。
看著巨大雪白的浪花一下一下地擊打在礁石上,化作狐貍的白梨,臉色有點凝重。
雖然自己也會游泳,赤嬰也常帶自己去什么水流湍急的地方,可那好歹是河,能跟這大風大浪比嗎?
蘇越往一處低洼之地而去,脫了自己的外衣,先下了水。
岸邊的海水只到蘇越的小腿,他轉過身朝白梨招了招手:“來啊,這兒水流不急。”
白梨吸了吸鼻子,全是咸咸的海風。
踏進海水,涼絲絲的,一點沒有夏天的感覺。
撲通!
白梨整一個滾進了海里,咸咸的海水撲了她滿頭。
她正撲騰著,覺得自己肚子被一雙大手托住了。
抬起濕漉漉的小腦袋,正對上蘇越笑意盈盈的眼:“赤嬰可是跟我說你會游泳的。”
白梨眨了眨眼,四只小腳開始劃水,只露一雙眼睛與鼻尖在水面之上。
蘇越松開手,自己也扎進了海水之中。
白梨一回頭,蘇越已經不見了。
她急得原地劃了個圈圈,等轉回來的時候,蘇越正好從水里探出腦袋,沖她招手:“這邊!好多魚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