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狐貍也吃果子的嗎?”旺財啃了啃爪子抱著的胡蘿卜,看了眼吃得津津有味的白梨,“我以為只有我們狗才什么都吃。”
“狐貍跟狗也沒差什么。”白梨擺了擺手,“我不缺肉吃,許久沒吃果子了,倒也清爽。”
柴火上的魚烤得滋滋冒油,那個香氣把高高站回桅桿的牙鳶都聞餓了。
“這魚也太肥了。”白梨嘖嘖嘖地砸吧嘴。
她是吃飽了,可有些鳥還餓著呢。
一個沒忍住就飛了下來,牙鳶嘴里不經意地問著:“在做什么呀?”眼睛卻是盯著那條烤魚眨都不眨一下。
蘇越看破不說破,吃完蘋果給烤魚翻了個面:“在給旺財和我弄點烤魚。”
旺財聞言,忍不住快速地搖了一陣尾巴。
牙鳶無聲地咽了一下唾沫,在饑餓的慫恿和身為大妖的理智之下權衡了一番,開口問道:“那我,咳,能吃一點嗎?”
蘇越一手拿著匕首,一手握著貝殼和海螺,割一刀就往柴火里扔一個,嘴上一邊說道:“行啊,下一條給你,別餓著旺財了。”
牙鳶很是欣喜,但又不好意思表達出來,清了清嗓子矜持道:“多謝了。”
天色已經完全暗去,柴火的火星飄到天上,與漫天的繁星融為一體。
白梨一邊摳著貝殼里的肉柱,一邊問旺財:“你什么時候住到呂歡家樓下去的?”
旺財細嚼慢咽地啃著魚,一邊把海蝦殼往邊上撥了撥:“兩三年了吧,我也記不清了。本來只是想裝條狗的,結果有天被他嚇了一跳,不小心蹦出一句人話,他就把我關到地牢去了。”
旺財吐出根刺,接著說道:“主要那日在場的人太多了,他瞞不下去。后來只好說我是去報仇的,哎呀反正在上面享福和在下面享福沒什么區別的。呂歡對我這么好,在那兒我都樂意。”
白梨笑了笑,旺財又問她:“你呢,你是什么時候開始跟著蘇越混的?”
白梨嘻嘻一笑,將自己的事兒和旺財講了一通。
旺財聽得一愣一愣的,直呼好家伙。
蘇越沉了沉臉,這倆妖在自己一左一右,一口一個呂歡一口一個蘇越,真的是當自己不存在。
這一段海面還算平靜,大船的搖晃幾乎不值一提。
白梨嗦完最后一個烤海螺,順勢癱倒在蘇越的大腿上打嗝。
牙鳶把每一絲魚肉都吃得干干凈凈,魚頭也是里里外外嘬了好幾遍。
旺財早就靠著蘇越睡了。
隨著柴火漸漸暗下去,甲板上說笑的聲音漸漸少了,四周也變得愈發冷了起來。
蘇越摸了摸白梨的發髻。
她身為少女之時,倒是少有與自己這般親密的。
“嗯?”白梨昂起頭,看到一個倒過來的蘇越,“怎么啦?”
“在這兒睡冷嗎?”蘇越輕聲問她。
“沒睡呢,”白梨嘿嘿一笑,“我在看星星,除了妖禁里,我可許久沒見這么好的星空了。”
蘇越抬頭望去,海上沒有燈光,唯一的光源就是月亮。
繁星如撒,一片璀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