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牙鳶和白梨終于回到了船上,旺財已經搖著尾巴活蹦亂跳地迎上來了。
“白梨白梨!”
白梨伸過顫顫巍巍的手,旺財沖上來舔個沒完。
蘇越也走了過來:“你沒事兒吧?”
“哎呀,沒事兒!”白梨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,卻沒忘記瞪了一眼牙鳶,又轉過頭對蘇越邀功道,“蘇大將軍不打算夸夸我?”
“夸你什么?”蘇越不茍言笑的臉都放松了些。
“自然是夸本貍足智多謀啦!”
白梨挺起胸膛,昂著下巴,瞇著眼沒有等來蘇越的奉承,卻是覺得自己的手被握住了。
低頭一看。
“手怎么抖這么厲害?”蘇越有些擔心地皺了皺眉。
白梨趕緊收回手藏到身后,嗯嗯啊啊地打哈哈:“啊,沒啥沒啥,跟這么大家伙搞事情,總有些緊張的嘛!”
牙鳶飛成那個樣子,能不嚇死貍嗎!
可是說多了也未免丟貍,都飛了這么多次了,自己也是個如假包換的狐妖,在妖禁的時候沒少御風而行,換了只鳥而已有什么可怕的。
白梨想著,朝身后望去。
第二只巨人是跑了,第一只剛打了一架,大概也沒有興趣再趕過來繼續摸他們的船玩兒,眼下看來,是暫時恢復平靜了。
“哎,”白梨看似沒由來地嘆了口氣,“還是平平安安的好啊。”
“啥?”牙鳶沒聽明白,“那不是廢話。”
白梨賞了他一個白眼,心說剛才的事還沒跟你算賬,這會兒還敢多嘴。
蘇越看出了白梨的心思,不動神色地站在了牙鳶和她之間,又引開了話題:“兩只巨人都走了?”
“嗯,”白梨點了點頭,嘆了口氣,“第二只,后來來打架的那個,我用劍氣傷了他的眼睛,又砍斷了他一根觸須,想來應該不會有生命之憂。”
聽了這話,蘇越不禁挑了挑眉毛:“你還不忍心殺他?”
“話不是這么說的,”白梨也有點意外蘇越的反應,“他們本來也沒想要我的命,他們天生長這么大,打起架來攪動海浪和上面行船不寧,這也是沒辦法的事。”
蘇越不語,靜靜聽著。
“再說了,后來他會追擊我,也是我先動手想引他離船遠些,只出于反擊,一打二不是對手只能逃跑,要我說他還算受委屈了呢。”
白梨扭過頭問蘇越:“你說是不是?”
蘇越聽著她啪啦啪啦地一大堆,明白了她的意思,點頭道:“這點傷應該于他無礙。劍氣本就是皮外傷,而尋常章魚的觸須更是能重新長出來。即便最壞的可能,也只是瞎了一只眼,不至于無法生活。”
白梨聽蘇越這么說,心里也稍微好受了些:“那就好,他們長這么大不容易……”
這都什么跟什么啊,蘇越笑著打斷道:“大魚生大魚,小魚生小魚,有什么不容易的。海水有浮力,他們長得大也是正常。”
白梨歪了歪頭,又問道:“哎蘇越,你說他們這是……人魚?還是什么?”
頭是章魚,上半身是人,下半身的魚,又巨大無比,當真是很稀奇古怪的生靈。
“世界之大,無奇不有,”蘇越笑著搖頭,“我也沒見這個,大約是住在深海的人魚吧。”
像人又像魚,對吧。
正在蘇越和白梨聊著的時候,又聽到了一聲——
“咚!”
船跟著猛地一晃。
白梨一個激靈。
這……就回來了?
本來還以為它不會再有興趣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