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完鹿蛇的講述,蘇越心中稍稍有了些底:“那么鶴淵隨行的五個魔,你還記得幾個?長相,行事,記得多少說多少,不得有所隱瞞。”
鹿蛇有些不甘:“我說了,你能留我一命嗎?”
白梨幾乎要搶答了,卻被蘇越以手勢攔下:“你提供的信息若有用處,我會考慮留你一命。”
鹿蛇自然是看不見蘇越讓白梨稍安勿躁的手勢。
白梨聞言皺了皺眉,鹿蛇殺了旺財,她是無論如何要鹿蛇償命的。
故而蘇越對鹿蛇的這句承諾,白梨并不愿同意。
而鹿蛇此時山窮水盡,沒有別的選擇,只能將那五個魔的樣貌與如何行事的一切,皆與蘇越說了個遍。
蘇越與白梨細細聽著,果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描述。
鬼虛。
鬼虛竟然是跟著鶴淵一起來的風間谷!
“你方才說,鶴淵是什么時候來的風間谷?”蘇越急急問道。
鹿蛇雖然心中困惑,但還是如實回答:“具體何時來的,我不記得了,但只你們來的前幾日走的罷了。”
“待了多久?”
“一月?一月有余吧。”
“這么久?”蘇越脫口而出。
時間上似乎不太對。
他們從京川往北,大半月才到了寧陽,再從寧陽往北一月左右,方到了風間谷。
這還是牙鳶一路飛行,速度遠比騎馬要快。
而上一次遇到鬼虛,還是京川邵宅,五月底六月初的時候。
就算這會兒是鶴淵他們前腳走,白梨他們后腳到,鶴淵若要在風間谷待了一月有余,那就是說七月初的時候,便已經到了風間谷。
可是從京川出發,不算浪費的時間,蘇越他們光在路上,就有一個半月之多。
而鬼虛六月初還在京川,七月初就到了風間谷。
只有邵宅屠殺一完就日行千里馬不停蹄,一月之內趕完他們一月半的路,方有可能。
白梨也意識到了這一點,向蘇越使了一個眼色,示意他暫時不必糾結于此,往后可以慢慢研究其中關竅。
蘇越會意,并未在時間的問題上多做文章,又另問道:“鶴淵走時,可有叫你做什么?”
“知道的,我已經都說了,”鹿蛇深吸了一口氣,“我若送你們回京川,你們也該如承諾般,放我一命。”
蘇越看了白梨一眼。
白梨悄悄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剔骨,不曾回答。
蘇越道:“我承諾過不要你的命,自然會做到。”
鹿蛇聞言,心中咯噔一下:“什么叫你承認過?!”
那別人呢?
這時,白梨冷笑出聲:“你殺了旺財,我斷斷不可能放過你。”
鹿蛇恐懼之余又有些困惑:“旺財?什么旺財?!”
“我們船上的一只小妖!”白梨怒斥,鹿蛇視命如草芥,竟然連這個都不記得,“你毀了我們船,自然不可能放過他,別給我裝傻!”
鹿蛇一愣,連回答都頓了一頓:“我……我不曾殺他!”
蘇越微微皺眉,鹿蛇的反應有些奇怪。
白梨也看出來些苗頭。
那么大一艘船,鹿蛇若是真的想要毀船,按照旺財的性子,肯定會先跑出來,打不過才有可能躲。
可方才白梨提起旺財,鹿蛇卻是毫無印象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