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越哭笑不得:“這不重要。我是想和你說,赤嬰是我哥哥,他的妹妹——雖然比我大,但我也是當做妹妹慣著的。所以……”
“哦——”白梨回過味來了,“所以你說,赤嬰的妹妹,你也當做妹妹……不對啊,可是為什么明明比你大,你還叫人家妹妹?”
蘇越嘆了口氣:“這就是我想和你說的,我與赤嬰和他妹妹雖然是親兄妹,但卻是同父異母。他們的父親與母親都是狐妖,而我的母親……是個人類。”
白梨瞪圓了眼珠子,這會兒連話都說不出來了。
這一個接一個的消息太過勁爆,白梨完全不知道自己該用怎么樣的態度去消化。
“你爹……是狐妖……”白梨伸出一根手指,跟喝醉了酒似的算著賬,“你娘,是個人,那你……是,人妖嗎?”
蘇越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:“胡謅什么。”
不過也沒說錯。
“我確實半人半妖,這就是你剛才問的,為何我能握住降妖锏的真實原因。”蘇越將白梨最開始的問題回答了。
白梨還沒回過神來。
哦,半人……半妖,讓我算算。
蘇越繼續道:“赤嬰的妹妹確實粘我,想讓我在狐族多待待。可我在京川還有要緊事要做,哪有這個時間。那日去還司南袋,也是我父親想與我說說話,就讓我留在了狐族。等天亮他們都睡下了,我才回的京川。”
并不是白梨想象的那樣,赤嬰的妹妹確實喜歡蘇越,也可確實是兄妹之間的喜歡。
那日蘇越確實留在了赤嬰妹妹家,可那也是他父親的家。
“等會兒,”白梨終于緩過神來了,“就算你是半人半妖,可你還是……有一部分是妖,你在握著降妖锏的時候,不會……有影響的嗎?”
蘇越笑著撫了撫她的額頭,安慰她別這么緊張:“你安安心心坐著聽,我將我身世的前前后后,都告訴你好不好。”
白梨點了點頭,覺得這是個好主意。
她現在腦子里太混亂了,蹦出一個念頭就得問一句話。
“我父親和我母親的故事,我也是這幾年,才有所耳聞。”蘇越將自己的身世娓娓道來,“從前,我父親并不愿意提起,甚至都不愿意見我。”
狐妖與人相戀的故事,自古以來都有耳聞。
有些甚至被寫成了話本,廣為傳頌。
可是故事中狐妖,多數是狐媚勾人的反面角色,即便有什么兩廂情愿的好故事,也往往沒什么好下場。
可蘇越的父母并非如此。
蘇越的父親濯陽,乃是甚有聲望的涂山狐族一路分支的族長。
與蘇越的母親蘇洛兒相逢之時,原配夫人已經過世多年。
這一人一妖的相戀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故事可言。
僅僅是相愛,便在一起,那么簡單。
只是濯陽怕狐族里的大小妖精嚇到了蘇洛兒,便從狐族里搬了出來,與蘇洛兒一道住在鄉野城外。
平日務農擺攤,過的是再簡單不過的小日子。
雖然清貧,但也快樂。
濯陽與蘇洛兒坦誠以待,彼此也都想得很清楚。
雖然濯陽許能活過千百年,但蘇洛兒一介**凡胎,不說人生中的意外之類,也會有壽終正寢的那一天。
這一妖一人便約定,能過完蘇洛兒百年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