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白梨才覺得哪里有點不對。
好像蘇越——也是狐妖哦?
白梨尷尬地清了清嗓子,對蘇越說道:“反,反正我不困,你們歇著吧。我要是后半夜扛不住,再把你推起來。”
蘇越想了想,也應下了她的意思:“那好,不過你可不能跑遠了。”
蘇越哪里不知道白梨的小心思,一出了鐲子這兩只大眼睛就四處轉著沒有消停過。
就怕居靈和蘇越都歇下了,這位祖宗一個貍跑得沒影兒了。
“哎!那不能!”白梨趕緊擺擺手,“我還要給你倆看著呢,我有這么貪玩嗎?”
居靈與蘇越相視一笑,沒說什么。
三個妖找了個有庇蔭的地方,各自歇下了。
如今蘇越以妖自居,倒也不必拘著睡什么客棧。
不做妖獄之首,不做大將軍,身上的銀子自然也沒有那么多了。
等居靈與蘇越歇下,白梨獨自走到外頭,坐在一塊大石之上,抱膝看著月亮。
夜風翩然而至,搖動著竹子沙沙作響。
白梨背靠著山石,找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癱在那兒。
這大半年來,每一天都超過了自己的想象。
從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小狐貍,早已經不知去向。
自己雖然還是會習慣性地警惕,但是平日思考得更多的,確實由該怎么玩,變成了該怎么做。
這世間太過復雜,若是自己還一味地天真單純,只怕是如何被吞噬的都不知道。
白梨伸手摸了摸自己腦門上的洞。
入骨環打的洞是不會消失的,以后自己就是腦子有洞的狐貍了。
她也問過自己的妖靈,妖靈即便能修復她**的傷,也說這六個洞它無能為力。
也好,時時刻刻能提醒自己,記住傷痛,也記住責任。
四周靜謐,唯有風聲,螢火蟲還在閃爍飛舞著,明月高懸。
白梨眨了眨眼,竟然有些困意。
怎么回事?
白梨都覺得自己有些可笑,明明方才還信誓旦旦地說,自己白天睡過了,今晚由她守夜。
一轉眼的功夫,自己竟然困了。
這就把蘇越去推醒,人家夢都還沒開始做呢。
白梨低頭笑了笑,又是一陣困意來襲,竟然忍不住打了個呵欠。
這一次,白梨有些覺得不對勁了。
自己本是夜行動物,夜間本身就是會比白日精神不少。
即便蘇越一直在努力把自己糾正成白天醒著晚上睡覺的樣子,可稍不留神,晚上就是徹夜難眠。
難道是……白梨有些困惑地想著,難道是這里的環境真的太舒服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