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若云趴在地上喘了半天粗氣,才慢吞吞的爬起來回到了司苓風懷里。
同時心里在為自己又一次保護了姐姐而歡呼。
小姑娘累壞了,窩在司苓風懷里,很快睡了過去。
司苓風原本緊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,她將自己的胳膊從司若云身子下頭抽出來,輕手輕腳的下了床。
從司若云拿起她的刀的時候,她就已經醒了。
不得不說,泉客確實是早有準備——不然也不會先一步布下幻境阻攔她。
但是可惜,泉客也只能做到這里了。
確定司若云不會醒之后,司苓風收了刀,身形一閃消失在房間里。
泉客還沒有走遠,便覺得身后一道勁風襲來,他回身一躲,躲過了大半的攻擊,卻還是被余威掃到,身子晃了兩下,險些跌在地上。
司苓風手里握著刀,站在灼灼月色之中,望著他。
“你生氣了?”
泉客歪著頭,一雙冰藍色的眼睛看著司苓風。
后者看著泉客,她眉目清冷,如今滿身月色,看上去反倒是多了幾分肅殺的殺意。
“自然沒有。”
司苓風瞧著泉客,聲音淡薄。
“我只是討厭你了,僅此而已。”
泉客愕然的站在原地。
“你討厭我?”
這可真是一個叫人厭惡的詞匯。
司苓風提著刀,一步一步的靠近他,最后用刀背挑起泉客的下巴。
“泉客,阿云不開心,我便不開心。誰若傷阿云一分,我便屠她滿門。”
“你以為,你抵得上阿云一根毫毛?”
刀背冰涼,泉客的體溫也是異于常人的冰冷,然而泉客卻覺得,這一切都比不上如今他通身的寒冷。
仿佛叫人丟進了那千年的冰窟之中,萬萬年來,除了四周的寒冷便什么都不剩了。
“可我愛你。”
泉客茫然的看著司苓風。
刀背挑的高了些,他聽到司苓風冷漠的聲音:“那又如何?”
司苓風不在乎這世間千千萬萬人,卻沒辦法不在乎司若云。
這世間千千萬萬人都可以在她的眼前化作飛灰,唯有司若云,哪怕少一根毫毛,司苓風都覺得心痛如絞。
或許泉客有些話說的是對的。
愛會讓人覺得痛苦。
哪一種愛都一樣。
愛她的人很多,司苓風哪個都不在乎。
“泉客,這**八荒,唯有阿云最得我心,若有下次——”
冰冷的刀鋒抵在泉客的脖頸上,泉客能夠感覺到從刀鋒上傳來的殺意。
她是真的想要殺了他,給他最難以遺忘的痛苦。
泉客忽然就笑了。
“若有下次如何?”
鮫人聲音清越,常常有海上的水手迷失在鮫人的歌聲之中,然而對于司苓風來說,不管泉客的聲音多好聽,聽起來都多了幾分礙耳。
“便叫你身死道消,魂飛魄散。”
刀鋒沒入他的脖頸,泉客能夠感覺到溫熱的血液流出,他身子晃了晃,軟軟的跌在地上。
司苓風卻已經消失無蹤了。
感應到司若云好像要醒了的司苓風顧不上折騰泉客,她收了刀,抖掉一身露水,飛一樣的回了房間。
只見司若云翻了個身,小肉手在床鋪上摸來摸去,似乎在迷迷糊糊中尋找她的蹤跡。
司苓風連忙握住司若云的手,順手把司若云攏在懷里,這才松了口氣。
差點讓小土豆孤單單的醒來了!
很難想象,這個小心翼翼的人方才還在手持長刀,險些直接把泉客給砍了。
大約這就是雙標吧。